取悅了顧衍,看著她眼睛的懇切,顧衍才發現,與自己的女人說說,這樣的感覺還不錯。
更何況,他的女人是那樣的聰慧。
“以你看,若是西北軍不參合,嚴家與陸曄之間誰會是勝者?”顧衍反問著。
白蓮愣了一下說道:“。。。。。。陸曄。”
顧衍並沒有多餘的情緒,聽了她的話後點了點頭說道:“沒錯,如果西北軍不參合,嚴家爭不過陸曄,被陸曄逼至死角是早晚的事情。”
白蓮沉默著沒有說話,等著顧衍說起。
顧衍看著她,之後又問道:“你覺得,嚴家的所有人中,誰是中流砥柱般的存在?”
顧衍的問題,白蓮聽了不解的看著他,雖不明白他想說什麼,但是也如實的說道:“太皇太后。”
顧衍再次點頭,說著:“嚴家能在先帝駕崩後不久便調集了京畿大營的軍隊,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這件事非太皇太后出手而不能。先帝的死只怕嚴家也並不是乾淨的,不然,不可能這般迅速的做出應對。”
白蓮聽著顧衍的分析,心中卻是驚駭。
她心裡有了偏頗,印象中陸曄以救治周弘文的條件換取與自己的歸隱,後來自己被顧衍救回西北,周弘文又駕崩,白蓮便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陸曄的身上。
如今聽顧衍說,不由得想,或許顧衍說的是真的,皇兄的死只怕是嚴家推動,陸曄坐視不理之下的事情。
她心中有些悲涼,只是還沒等她思緒氾濫,便聽顧衍又說道:“這次如今,就算一舉將禁衛軍壓制,清理了陸曄一派,但是問題並沒有解決。太皇太后是嚴家的中流砥柱,太后沒有什麼存在感,新帝如今年幼,到他親政,這中間必然是太皇太后掌控朝局。嚴家當權,第一個容不下的便是我。”
顧衍說完看著白蓮,拉過她,讓她坐在自己的身上,低語說著:“如今我已有家室,怎麼能拖著你跟我一起受累。不為自己,為你也要早作打算。”
白蓮聽著顧衍低語的話,卻是心驚膽戰,問道:“將軍要如何做?”
難道要兩敗俱傷再坐收漁利?
“嚴家走入絕境後再出手會跟現在大不相同,太皇太后自有皇家的傲氣,此時照著她的心意,以後難免受制於她,此時的坐地起價,是為了以後更安穩長遠的打算。”
說來說去,顧衍卻沒有說怎麼做,白蓮心急,因為那關乎的不是旁人,縱然她們心狠要取自己的性命,但終歸是不知道的情況下。
白蓮卻不能無動於衷。
白蓮待要再問,只聽顧衍揉著她的手說著:“別為此耗費心神了,凡事有我,以後無論是西北還是在京城,沒有人能給你委屈,任誰見了你,都得規規矩矩,尊敬有加的。”
白蓮想說的不是這些,可是想想,若是顧衍能掌控大局才是最好的結局,不然嚴家怎麼可能會消停。
白蓮想到此處,便沒有再問了。
顧衍見她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頭歪在胳膊上,不知道在想什麼,側頭親吻了她一下,問著:
“怎麼,你男人給你掙風光,你不高興嗎?”
白蓮頭未動,只是橫了他一眼,顧衍看著那一眼,自有風情,往懷裡攬了攬在她頸間一陣親暱。
軍中事物繁多,能陪白蓮的時間是少之又少,沒多久顧衍便離開了。
白蓮想著顧衍說的那些話,都是有道理的。
外戚專權,是禍亂的根本。
顧衍在西北奪權,本就難以容於嚴家,若是嚴家得勢,顧衍的下場怎麼可能會好。
世上難有雙全法,白蓮想通了之後,便不為此煩心了。
這裡是軍營,她是女子,縱然是將軍夫人,但是女子在軍營中影響畢竟不好,白蓮很少出營帳,連她的幾個丫鬟也在顧衍的大營邊上紮了一個帳篷,鮮少出來。
自那日後,便再無訊息,眼看著這幾天過年,京中卻沒有絲毫的年味,反倒是局勢越來越緊張。
京外的大軍也撐起了爐灶,殺豬宰羊,熱鬧不凡。
太皇太后聽聞後,險些氣的吐出血來,她這下算是明白了,所謂合適的時機,便是等著與陸曄兩敗俱傷的時候,他顧衍好坐收漁利!
她氣的咬牙切齒,偏偏這日,宮外圍著皇城的禁衛軍開始攻城,叫囂著說嚴家不尊先帝旨意,妄圖挾持幼帝,外戚專權。
連著幾日,太皇太后都寢食難安。
心中恨煞了陸曄和袖手旁觀的顧衍。
可是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