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一樁罷了!
可是,陸煜竟然想染指阿音。
憤怒的火瞬間燒遍了全身,如果再晚去一步,後果不堪想象,那時候我才知道怕。
陸煜從那次之後,便從未再進過皇城。
五年。
夜夜相對的兩個人,卻成了這世間最遙遠陌生的人。
天下戰亂紛起,周朝的江山已經四分五裂,殘破不堪。
這便是我一直盼著的結果。
可是,真到了那一日,聽著寧王大軍北上,西北大軍南下,前後夾擊京城於中間的時候,我並不開懷。
我將自己關起來,用生命最後的時間去留下我心中曾經最美的女子。
一尊尊栩栩如生的雕刻,或輕笑,或飛揚。或策馬,或嬉鬧。
都在我的刻刀下一件件的完成。
如果不是我的強迫,她只怕早已是枯骨一堆,不會留在這世上一天。
如今,她自由了。
皇城被破,便是我的大限之日。
原本想著靜悄悄的,伴著這一屋子的雕像而去,她卻來了。
她還在問著為什麼。
可是,到死,我也不想告訴她這一切。
世上的為什麼太多了,又有幾個能解釋的清楚?
為什麼?
老天爺也欠我一個為什麼!
死在她懷裡,是這幾年中最開心幸福的事情了。
對不起,很早就想說,卻未說出口的話。
直到死後,才知道人有魂魄,與**不同。
它能穿越一切,看到自己未曾知道的一切。
原來,生父睿親王並不僅僅是害了父親,他自私自利,不娶母親,卻也要強佔了去。
看到那時的他,我深深的厭惡著。
想到了我這些年的所作所為,竟與他無異!
我進了地獄,卻也把阿音生生的拖了進來!
昭仁帝不知情,母親是他一手安排進宮的,為了謀仁帝皇嗣的性命。
我親眼看著曾經柔善的母親,將參了毒藥的點心遞給了太子身邊的嬤嬤。
因為那嬤嬤的兒子在睿親王手中。
我們果然是父子!
果然都最擅長這種陰狠的手段!
太子急病,需要御醫之時,昭陽殿榮貴妃昏了過去,太醫查不出原因,昭仁帝將整個太醫院的太醫都喊來,不查出病因,統統問罪。
嚴皇后在昭陽殿尋人不得,匆匆從宮外請人。
只是太子卻等不得,沒等到大夫便身亡了。
皇后連蛛絲馬跡都沒能查出來!
昭仁帝無子,昭陽殿裡翻找出的藥,我那時才知道,這一切竟然是這般!
我想到阿音跪伏在甘露殿前一夜的場景,想到她為皇后收屍時眼淚已乾的場景,想到她尋天無路,扣地無門,只能醉生夢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