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
聞言,秦堯皺了皺眉,而後望向最裡面的一間房間,這屋子裡,就那件房間門是關著的,“那裡面是誰?”
“你怎麼知道里面有人?”商丘瞟了一眼房門,喝著啤酒問。
秦堯聳聳肩,眼神有些玩味,“我的耳朵不怎麼好,老是聽見些不該聽見的聲音。”
“你要是感興趣,可以開啟來看一看。”商丘無所謂地說:“不過我帶個誰回來過夜,不犯什麼法吧?”
“你是大法官,你說不犯法就當然不犯法。”秦堯嘴上這麼說著,但行動卻一點不含糊,徑直走過去開啟了房門。只見房間裡,白色的大床上橫陳著一個黑色長髮的……美人?白色的薄被遮蓋在她身上,只露出了光滑的脖頸和腳踝。她大概睡熟了,開門這麼大的動靜都沒有一絲反應。
秦堯愣了愣,沒想到在傳聞裡潔身自好,甚至一度被認為不近女色的商大法官也會帶個女人回來過夜。而且聽他的語氣,這是類似於一夜情的東西。
“看也看到了,你總不見得還要掀開被子來檢查一下吧?”商丘走進來,細長的丹鳳眼瞅著秦堯,“你要真這麼做,我可是很傷腦筋的。”
“我還沒有這樣的惡趣味。”秦堯瞟他一眼,隨即轉身出了房門。
商丘輕笑著,帶上房門跟著他走出來,說道:“你要真想找他,我勸你還是別在黑羅浪費時間。以他的性子,你認為他傷了你,會輕易地原諒自己,出現在你面前嗎?不管他是出於什麼原因,處於什麼狀態朝你開了一槍,這對他來說就是絕對無法饒恕的罪。”
“你想表達什麼?”秦堯皺眉。
“我想說的是,他現在也許過得比死還要痛苦。而解決痛苦的最好的辦法,不是想著怎麼找到他,而是切斷痛苦的根源。”商丘道:“也就是想辦法搞清楚,他為什麼會朝你開槍。等你解決了一切,說不定,還有微乎其微的可能來個圓滿大結局。”
聞言,秦堯沉默了好一會兒,臉色出乎意料地沉寂。半晌,才開口道:“這哪裡是那麼簡單的事,不管是哪一條路,都有可能走到最壞的結局。”
“如果你學會放棄,放棄許末城,那就什麼問題都沒有了。”商丘微微一笑,將空了的啤酒罐準確地扔進了遠處的垃圾桶。
秦堯譏笑,“你在跟我開玩笑嗎?”
“不,這只是我個人的……”商丘笑著,細長的丹鳳眼彎成了兩輪彎月,“一個小小的建議。”
秦堯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毫不客氣地甩了他一個白眼,而後撂下句‘有他的訊息就聯絡我’的話就走了。
商丘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臉上微笑的表情卻是漸漸沉凝,最終浮上一道憂慮以及疲色。他隨即關好大門,回到最裡面的那個房間裡,走到床畔,在床上那人頭上一抹,一頂黑色的假髮便被摘了下來。
“好了,他走了。”
被摘下假髮的人有一頭清爽的短髮,此刻聽見聲音,那長長的睫毛顫了幾顫,一雙好看的黑瞳便睜了開來。他一隻手撐著坐起身來,俊朗的臉上有著深深的黑眼圈,以及淡青的胡茬。
看了看他纏著紗布的左手,商丘在心裡暗歎一聲,說道:“你等著,我去拿藥箱來給你換藥。”
許末城沒有回答,沉寂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商丘也不寄希望於他能給什麼回應,徑自去取藥箱。回到房間時,卻見許末城已經下了床,站在窗邊看著外面。
商丘一眼望去,便明白他在看什麼了。他沉眉不語,走過去抬起他的右手,開始拆解紗布。看到那被子彈洞穿的掌心,因為沒有即時醫治而發炎了的傷口,商丘的眼中飛快地閃過一絲不忍和心痛,但又很快掩藏。
整個換藥的過程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等再度包紮完畢,許末城的右手又自然地垂下,彷彿一點力氣都沒有。商丘心重重地往下一沉,知道那個結果是怎麼都跑不掉了——幾天前許末城突然來找他,什麼都沒說,但商丘自己猜了個大概。那傷,估計是幫秦堯擋子彈擋的,至於為什麼他既開了槍又擋了子彈,許末城怎麼也不肯說。而擋了那一發子彈的後果是,手部神經斷裂,這一隻手,算是徹底廢了。
不過對於眼前的這個人來說,一隻手換那個人一條命,還是相當值得的吧。
“餓了嗎?我去給你做飯,今天想吃什麼?”儘管知道這個人已經沉默得什麼都不肯回答,可是商丘還是每天不厭其煩地問。
可今天,許末城卻有了一絲反應,回過頭來,看著商丘的眼裡多了一絲久違的溫和。他們曾經是大學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