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堯摸摸她的頭,好不感動。然後又猛地回頭,惡形惡狀地道:“還愣著幹嘛,沒看見你家團長很!痛!嗎!過來帶我下樓啊。”
許末麟怔了怔,而後彆扭地走過來,彆扭地攙住秦堯——這個人,別人剛開始感動就給破壞個稀里嘩啦的。
☆、藏匿與守護
“我們先送你回去休息吧。”許末麟把秦堯扶上車,看著他白紙一般的臉色,道。
秦堯卻堅定地搖了搖頭,“不,我們去找你哥。”
許末麟愣了愣,沉默了幾秒鐘,垂下眼瞼,說道:“你不要這樣,我哥他……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裡。星際海那麼大,我們要去哪裡找?”
“他一定在這裡!”秦堯卻愈發堅決,那雙明亮的眸子直視著許末城,平靜又似瘋狂,“在軍艦上的時候,周圍都是茫茫太空,他肯定跑不了。而且所有的軍艦和運輸工具都在軍隊監管之下,他不可能動用。所以,他唯一的方法,就是趁著我回黑羅的機會,躲在運輸艦的某個地方跟我一起回來!”
“可是就算他已經回到了黑羅,一個愛斯維克城就那麼大,我們要到哪裡去找?”
“因為覺得找不到,就不去找了嗎?”秦堯輕聲反問,之所以輕聲,是他剛剛說太多話,累了,“你要是不想找就給我回去看動畫片兒,我已經拜託了何叔,情報部門會配合我,少你一個不少,多你一個不多。”
“還有你,你給我上學去。”秦堯又看向喬喬,看著小姑娘一臉的不情願,一個頭比兩個大。
“我不要!”喬喬反駁,“萬一你在路上掛了怎麼辦?”
“啪!”秦堯一掌拍在她散發著怨念的頭顱上,“不要詛咒我!說,誰教你的?”
喬喬捂著腦袋憋著嘴,毫不猶豫地出賣了始作俑者,“安娜姐姐說的:好好看著團長,別不小心掛了。”
秦堯聽完這話,覺得自己的內傷更嚴重了。然後看了一眼許末麟,見他又陷入了沉默,便揉了揉太陽穴,揮手讓司機開車。
酷熱的七月,飛行車穿梭在愛斯維克大大小小的街道上,去過聖京,去過勝利廣場,路過無數形形□的行人,也見證過一場場因為‘背叛’事件而引發的暴動。可無論飛行車再繞多少里路,人們再在這件事上浪費多少口水,秦堯從車窗裡往外看的時候,卻一次都沒有再看見過那張故人的臉。
他就像夏日裡,小孩子手中升起的一個肥皂泡,消失在亮眼的日光裡,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以前的種種,遙遠得好像已是上個世紀的事情。
秦堯的傷漸好,行走已經不需要別人攙扶,除了那張依舊蒼白的臉,他能跑能跳,恢復能力比小強還要厲害。他就像一塊精神之碑,矗立在那裡,嬉笑怒罵,讓所有在這場背叛的濃霧裡找不到方向的人,重新堅定了信念。以至於——很多人都忘記了,他才是事件最初的‘受害者’。那枚子彈是打在他的身上,離開的那個人,是他的許末城。
這一天是秦堯回到黑羅的第五天,酷熱依舊。秦堯有些暈暈乎乎的腦子裡忽然想起了什麼,讓司機開到了B城區的一片普通住宅區前面。因為身體漸漸康復的關係,喬喬終於被秦堯趕去上學了。而今天,許末麟也因為有事被安娜叫去。秦堯一個人下了車,左拐右拐找到一幢公寓樓,循著門牌摁響了一家人家的門鈴。
不一會兒,一個穿著浴袍,頭髮溼漉漉的男人開了門。
“原來是你啊,真是大駕光臨啊。”輕鬆略帶詫異的語氣,且帶著微微的調侃。
“不請我進去麼?商大法官。”
商丘微微一笑,讓開身子,“請進。”
屋子裡乾淨整潔,沒有過多的裝飾,傢俱大多透著些古典範兒。不得不說,身為一個單身男人,這傢伙的屋子未免乾淨得有點過頭了。秦堯不用主人請,自個兒就毫不客氣地參觀起來,這兒看看,那兒看看,十足的好奇寶寶的模樣。
商丘一邊拿乾毛巾擦著頭髮,一邊好笑地看著他,“再看多少遍,我這兒都沒有許末城給你哦。”
“那你知不知道他會去哪兒?”
“你不是他的青梅竹馬?你都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商丘聳聳肩,反問。
“你不是他舍友?”
“舍友又怎樣,只不過是共度了幾年學生生涯,哪比得過你青梅竹馬?”商丘開啟冰箱,取了一罐冰啤酒喝了一口,而後整個人斜倚在冰箱旁邊,眉梢微挑,嘴角勾著笑,“我以前是對他有點意思,只不過他拒絕了我,我這個人,面對得不到的東西一向放棄得很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