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續賓率部駐紮小龜山,出兵窯灣,堵截太平軍餉道。太平軍豈肯放棄餉道,派出七八千兵力,從塘角沿湖而下,包抄李續賓所部後背。
羅澤南親自率嶺中營進兵洪山以西,命令劉騰鴻等部進兵洪山以東,兩下夾擊,斬殺上千名太平軍。
1856年,咸豐六年(4)
從此,武昌以南沒有太平軍的蹤跡,城內的太平軍不敢外出。清軍的糧道頗為通暢,軍心大振。
胡林翼上奏,陳述劉騰鴻身先陷陣,七戰都衝在最前面。文宗下詔,將劉滕鴻提拔為知縣。
一天夜間,李續賓出營偵察太平軍的動向,在雙鳳山與太平軍遭遇,雙方突然開戰。周寬世率部悄悄繞過山角,攔腰攻擊,將太平軍擊退。周寬世又率部在鷹嘴與太平軍作戰,中炮受傷,回家休假。他因屢立戰功而被擢拔為參將,賜戴花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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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秉章正在抽調兵力增援江西,但他還不得不兼顧湖南邊界地區的防守。
王錱和劉長佑正在分兵攻擊上一年從郴州突圍的會軍。王錱所部已經趕到永明,增援圍攻朱洪英所部的綠營兵。
焦玉晶和蕭元發所部攻佔了江華。劉長佑正想繼續追擊,無奈駱秉章催促他率部增援江西,於是他回師衡州。
1月10日,貴州的苗民起義軍攻佔晃州,圍攻沅州,然後攻佔麻陽。湘軍跟蹤追擊,將起義軍從佔領地逼退。
駱秉章又接到江西的告急信,連忙催促援軍主力盡快開拔。
曾國藩一面等待援軍,一面盡最大的努力保衛南昌。
太平軍於2月7日開始攻擊樟樹鎮。此地的得失,直接關係到南昌的安危。曾國藩派劉於潯率領江西水師,將進攻的太平軍擊退。
第二天,周鳳山也率陸師從新淦回援樟樹鎮,在瓦山遭遇太平軍,將太平軍擊退。
太平軍已在樟樹附近的臨江鎮修築了壁壘,作為進攻樟樹的前進陣地。彭玉麟為了消除隱患,於2月7日率領內湖水師出擊,搗毀了臨江鎮的壁壘。
太平軍對樟樹鎮的攻擊暫時失利。彭玉麟升任廣東惠潮嘉道,仍然留在軍營。畢金科被其他將領牽累,作戰效果不佳,曾國藩令他率部駐防饒州。畢金科不願離開湘軍,請求留下,曾國藩允諾不久將他調回。
石達開加大了對江西中西部重鎮吉安的攻擊力度,太平軍於3月2日攻佔吉安。周玉衡和四十一名下級官吏戰死。清軍在這座被四條江河環繞的城市堅守了七十天,結果還是無法挽回敗局。
自從太平軍攻破各座名城,只有湖北省的官員死在他們的官位上。吉安只是一座府城,清軍堅守的時間比武昌還要長,府縣主管學政和防守的下屬官員和委員,與城市共存亡,情狀更為慘烈。士民以死抗爭,情況與義寧類似。清廷官員們接到報告,莫不痛惜。
吉安失守,清廷在江西西部邊界各個州縣的勢力迅速瓦解。老百姓紛紛向太平軍獻出糧冊,輸送財物。石達開的部隊設定官吏,防守渡口,四處巡邏,加強防守。
曾國藩留在江西的部隊,成為孤軍一支,駐紮在南昌和南康之間,為太平軍各部所牽制,人人寒心。
清廷的謀士們都把眼睛盯著湖南,指望湘軍的家鄉能夠幫助江西擺脫困境。清廷下發的諭旨附帶了地圖,展示了一個計劃:在湖南與江西之間開鑿水路,以通水師。人們對局勢的憂慮,到了這種地步,以至於想用愚公移山的精神來改造自然。
江西的清廷官府把吉安的失守歸咎於周鳳山作戰不力,見死不救。湘軍士氣低落,名聲受到損害。
劉長佑恰在這時率領湖南的援軍從醴陵進入江西,進攻萍鄉。楚軍出身的寧鄉人邊曉棠隨軍到來,這時他的官銜已是總兵。
劉長佑走後,湖南本省的防守重任全部落在王錱肩上。
王錱所部於1月16日對永明發起攻擊,已經堅守兩個多月的朱洪英終於不支,率部突圍,向東南推進,進入江華,在這裡碰上了從郴州突圍出來的焦玉晶和蕭元發所部會軍,於是聯合起來抵抗湘軍的攻擊。
湘軍的增援部隊陸續趕到江華。朱洪英的部屬聽說何祿兵敗,軍心動搖,紛紛離開這位鎮南王。
朱洪英、焦玉晶和許月桂見大勢已去,於2月14日下令放棄江華,率領餘部撤向廣東。
王錱的部隊緊追不捨,從西向東,依次在寧遠的路亭、藍山的楠木橋和嘉禾的土橋圩三地,挫敗會軍餘部,在戰鬥中斬殺蕭元發,俘虜焦玉晶和許月桂,然後解送長沙處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