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滿不在乎的道:“老不老套無關緊要,管用就成。”青書被他一言噎的幾乎說不出話,自己給這人喂酒是斷然不可能之事,只冷哼一聲,慢吞吞的走到鮮于通身前,伸足一挑,將仰面躺著的鮮于掌門換成臉朝下屁股向上的姿勢,甩袖揮出兩道銳風,割開牛筋繩子,再伸足在鮮于通後腦到脊椎七寸處一點,哼道:“好了,我解了你上身穴道,拿壇酒還不至於失手摔碎。”
將手中佳釀一拋,鮮于通伸手接住,咕嚕嚕一大口飲下,伸袖一抹,笑道:“好酒,好酒,端地爽快!”
青書默默飲了一口,沙啞著嗓子道:“惺惺作態,老夫可不吃這一套!”
聽得這句,鮮于通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四字,寂靜半晌,他卻是哈哈大笑,不住搖頭笑道:“老子聰明半生,從來都是我騙別人,這一次卻是被狠狠的騙了一次!”他從來都是喜怒不形於顏色,今日卻是連連大笑,可說是真性情盡顯無餘,較之當初的做作,卻是雲泥之別。
青書見他神色,眼中先有驚意,後來卻是微有笑意,點了點頭,揮袖解開鮮于通足下穴道,正色道:“能本色者,合當敬之。”說著舉起酒罈,飲了鮮于通揉了揉腿,也是舉壇一飲。
青書驀地嘆道:“你還有什麼願望,今日都給說了吧。”
鮮于通一怔,好像明白了青書言外之意,卻沒有顯得半分驚訝痛楚,只沉吟半晌,驀地抬起頭來,說道:“你既知道我本乃蒙古人,也知道我為汝陽王所遣,更知我當年鉅細事務。既然如此,也不妨猜猜我有何願望。“
青書沉吟一會,嘆道:“你要見脫脫丞相一面麼?”
鮮于通已知必死,聽得這句話,驀地長聲大笑:“我博爾忽一生罪行累累,有悖恩師教誨,再見他只會徒惹羞愧……”
青書聽得一怔。
“可是,若是不見恩師而就死,豈非含恨九泉,死不瞑目?”
青書沒心情和他開玩笑,點了點頭道:“也好,便再留你六日性命……你殺白垣,殺高矮老者,其實與我都無多大關係。只是你委實不該處處留情,始亂終棄,鬧出一屍兩命的慘事,其咎在你。衝這一點,你便該死。”
鮮于通斜看了一眼青書,冷笑道:“為這個,你要殺我?”
青書道:“這個與我干係原也不大……你千不該萬不該計劃這樣一個計劃,以俞二叔為餌,引出我爹和其餘幾位師叔,佈下天羅地網,一舉而殲之。”鮮于通臉上這才真真正正的露出驚駭神色,久久不能自已。
青書伸指虛點,連點他諸身大穴,轉身便走。
鮮于通驀地揚聲問道:“你怎知我心中所謀?”
青書頭也不回,冷笑道:“有一門武功,換做移魂大法。”
第一百七十九章 … 圓滿
青藤懸乎其外,古茶倒傾其中。
宋青書雙目緊閉,盤膝而坐。嫋嫋輕霧自他頭頂冒起,凝而不散,顯然是在搬運高深內功。
“純陽無極功”陽和通透,卻是最為溫潤,絕無烈陽之禍。
所謂烈陽之禍,肉身焚起火焰,乃至於死者也。
密宗內勁往往極為炙烈,修習者動輒走火入魔,往往便在打坐入定時全身焚起烈火,卻偏偏因體內真氣亂竄而動彈不得,俄頃便化作灰燼一堆。密宗弟子為掩真相,卻是胡編亂造了一大堆理由,諸如:“大德悟透生死,佛陀慈悲,賜大日烈焰,助其往生極樂。”等等。
實際上呢,不過是練功走火入魔,全身失控,乃至烈火焚身而已。
然“純陽無極功”宗佛道之妙諦,徐徐圖之,溫溫潤潤,卻無此厄。然則進境緩慢,重於反覆錘鍊,非十年以上之功不得積聚渾厚內力,“餓虎跳澗”之境更是此功第一道坎,而宋青書聚十年之功,以劍冢蛇膽渡之。其後三月,突飛猛進,又漸趨平緩,徐徐臻至“小圓滿境”,天資聰慧,耗數年之功如此,倒也不難。然則至“大圓滿境”,卻是非參悟天地造化,坐通生死玄關者不能大成也。而後無窮無盡,綿綿不絕,天下莫能沛御。
先純後陽,而通生死,至於無極者,三豐秉絕世之資所創神功是也。
而宋青書這個時候,正是在坐那生死玄關,求那天地造化之悟!
離與灰衣人決戰之期,還有九個月。“純陽無極功”若不圓滿,如何能敵對方時而清風時而雷霆的厲害手段?與其比武敗落由人操控,還不如現在拼死一搏來得好!
既然準備一爭天下,豈可於此強敵束手無策乎?
那灰衣人既然找到朱元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