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黃金一樣,會激起人們巨大的熱忱和投機心理,也會常常導致期望落空。人們不應幻想,而應按部就班地進行探索。倘若真能有所收穫,那就很幸運,此外別無他法。”
“不管怎麼說,這說明確實存在一座尚未發現的新墓,對吧?”
阿布杜爾用一隻胳膊摟著我,笑著說:“聖約翰先生,你說得太多了。”接著又輕聲補充了一句,“我們要是不及早採取行動,也許會發生一場悲劇。”
第五章
第二天凌晨,我們離開了旅館。八點鐘,我們穿過車輛擁擠的街道,來到開羅市中心。這裡,狹窄的街道兩邊人行道及背街小巷的路邊就是巨大的汗赫利利人民市場。整個市場長約兩英里。昏暗黴臭的店鋪,響著叫賣聲的燻肉鋪子,紡織品推銷鋪,皮革店,珠寶商號及金銀首飾店等一個挨著一個,彎彎曲曲地交錯在一起,簡直像座迷宮。商販們用嘶啞的嗓子高聲喊叫,兜售新奇的舶來品。光著身子的孩子在小巷中來回亂竄。
阿布杜爾領我們在人流中擠著,找著。他時而在貨攤前停下腳步,和攤販交談一陣,接著從口袋利掏出一個布包,開啟布包拿出那片翅翼。商販們的反應十分相似:他們先將翅翼細細察看一番,然後用手指撫摸以確定其質地。他們幾乎都能辨別出這是件珍品,因而都懷著恭敬的神情小心翼翼地將翅翼放回布包。可是誰也沒有見過,誰也不知道其來歷。
起初,我完全無法理解阿布杜爾領我們到這裡來的目的。但是我很快就明白了。原來阿布杜爾十分熟悉市場,他在按事先制訂的計劃找某些貨攤。
我們來到市場正中,走到一張放在一條街道和小巷交叉處的小櫃前。阿布杜爾開始和一個身穿灰色長袍的男子交談。這個商販出售各式檯燈、花瓶和寶石。看來,他對那片翅翼有所瞭解。他手拿翅翼反覆細看。評論著某些特徵。阿布杜爾不時用阿拉伯語和他交談,商販頻頻點頭表示贊同。過了一會兒,阿布杜爾的手伸進口袋,掏出一把硬幣,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整齊地排成五疊。
隨之而來的是一陣熱烈交談。隨後阿布杜爾出其不意地用手收回一疊硬幣,那商販疑惑地奇*書*電&子^書睜大了雙眼。
他們再次熱烈地爭論著,雙方打著各種手勢。商販忽然沉默不語,阿布杜爾聳聳肩,又收回一疊硬幣。櫃上只剩下三疊了,商販似乎要哭了,他雙手抱頭,急促地大聲說著話。阿布杜爾謝過他,又擺上一疊硬幣。商販咧嘴一笑,兩人握手道別。
我感到寬慰了一點兒,於是迅速離開市場。據商販回憶,一星期前有個年老的乞丐來到市場,打算出售一片與阿布杜爾那片翅翼相似的寶石。由於他索價太高,多數珠寶商猶豫不決,因為他們無法鑑別寶貨的真偽。起先,那商販誤認我們是前來查詢贗品的警察。當他看到唾手可得的外快即將告吹時,便被迫說出了事情的始末。商販確信那乞丐來自盧克蘇爾或者開羅以南的某處,名叫穆罕默德。阿布杜爾聽說這名字不禁放聲大笑,因為在埃及幾乎每個人的名字都叫穆罕默德。
這就是我們瞭解到的全部線索。我後來問阿布杜爾他怎麼會想出這種討價還價的辦法。他苦笑著告訴我說,埃及有句古老的諺語:“刀刃從傷口抽出時,痛苦最甚。”
下午喝茶時,阿布杜爾向雷利報告了我們的收穫。雷利提出立刻前往盧克蘇爾,阿布杜爾表示贊同。他認為教授可以裝扮成一名前來收購珍寶的英國闊佬,並帶上一位博物館工作人員協助辨認文物的真偽。阿布杜爾一到盧克蘇爾就去散佈訊息:來了一位英國佬,他願以重金收購歷代珍寶文物。
雖然雷利教授懷疑這個計劃是否有效,但大家一致深信:盜墓者無法抵禦重金誘惑。
“我需要三天時間準備。”雷利的雙眼由於興奮而閃爍著光芒。
能有機會逆尼羅河而上,深入內地旅行,真是令人嚮往!盧克蘇爾與傳說中的“帝王谷”相距只有幾英里,而“帝王谷”在埃及考古學上佔據及其重要的地位。
我們搭乘星期日晚班火車,於星期一凌晨抵達盧克蘇爾。我們住的旅館恰好在位於新王國時期一座著名古廟遺蹟的對面。住下後,我花了一個小時出去熟悉這座城市,回來時阿布杜爾已經走了。教授邀請我下午陪同他前去“帝王谷”。
這是一片多麼炙熱而荒蕪的土地!連一棵植物、一片青草都不長。整條峽谷全是乾涸的沙礫,像木炭爐中的碎灰一樣靜躺在碩大無朋的石灰岩底。嚮導告訴我們說:這裡已經四百五十五年沒下過一滴雨水。
這個地區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