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大概是怕帶給周圍的人困擾。」
「飛行的話豈不想死就死嗎?用個不會為難到任何人的方法……」
「是。」我點點頭。
「最近沒再想了嗎?」
「嗯。降落的時候,我心裡想的都是要再飛一次。如果死了就不能飛了。」
「嗯,很不錯的答案,」甲斐微笑。「這就是children們最大的問題。或許有必要讓大家知道妳的生存方式。」
我的生存方式?
那是怎麼樣的生存方式?
我根本不覺得自己有什麼樣生存方式。
我不知道該怎麼活。
我只是大概曉得怎樣在渾然無所知的情況下過活。
只曉得一點點。
我只是看得見應該能活下去的那條路。
只看得見一點點。
「到此結束吧,謝謝,」甲斐站了起來並伸出手。她很喜歡握手。「一個月以後見。」
3
一個月後,我和Teacher兩個人出差。乘坐的工具不是飛機,而是一整天依靠火車移動。儘管有些懷疑怎麼不是開飛機去,但出發前也沒有接獲具體的目的地,心想應該是某個極機密的任務。
火車行進途中,我看著書,Teacher都在睡覺。
我們偶爾簡單交談幾句,例如新的暗號、機槍的安全裝置、方向舵配平片雙重化,以及笹倉試驗中的推進系統。
然後聊起推進式和牽引式的異同,話題都僅止於議論。再來進展到我的散香和 Teacher的翠芽之間的比較。兩個人都有駕駛兩架機型的經驗,因此討論的重點在於飛行方式的差異,和兩架戰機的可能性。這些絕對是有意義的討論,不過有意義的討論多半對實戰沒有幫助。
換做是比嘉澤,她一定很感興趣吧,談話中我這麼想著。她的意志彷彿四散的飛彈碎片,嵌在我的體內。植物依靠風來播種,人類的意志說不定也類似這樣散佈到他人身上。
走下最後一站,對方果然依約前來迎接。上了車又趕了三個小時路程,倒數的那個小時,車子行駛在再顛簸不過的山裡,我才明白車子原來也可以這麼晃。
抵達目的地時,眼前卻又寬廣無比;建築物的另一側是讓人誤以為成跑道的筆直道路。
「如果能開飛機過來就好了。」我低語。
長時間在火車裡搖來晃去讓我異常疲倦,雙腳沉重、頭痛欲裂,整個人很不舒服。
我們被帶至會議室接受簡單說明,這時候我才瞭解任務內容是什麼。我們要駕駛新型戰鬥機,但不是試飛。說明任務的人員再三表示戰機已透過試驗。而且,駕駛者似乎不是Teacher,而是我的樣子。因為那些人都盯著我不放。
拿到資料,對方開始進一步說明戰機的細節——推進式雙引擎,也就是機身後方搭載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