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沒有我!”安寧在臺下眨巴著眼,有些小小的失落。大恨自己剛才為什麼不拉著哥哥哭著鬧著求他一定要提自己呢?
看著安寧低下頭,張國容偷笑,終於道:“還有一位要特別感謝的人。這個人,對我來說是一個很特別的人,可以說,是因為有她我才能夠站在這個舞臺上……”
特別的人?唐唐啊?八卦之火開始燃燒。安寧猛地抬頭,心道你就算不感謝我我也認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表白吧!
眼睛一眨,看著哥哥轉過目光對著她頑皮地一眨眼睛,安寧有些疑惑地皺眉。
“感謝她把我用誆騙、強迫的手段把我拉到北京去,雖然做法很可惡,但如果不死你,我不會拍這部戲。謝謝你,阿寧。”
靜默兩秒,安寧望著臺上微笑的男人,綻出大大的笑容。
哥哥,你知道的,對我而言,你也是很特別、很特別的人。
參加完亞太影展,就接到入圍金馬獎的名單。
按安寧的原意,是不打算去參加金馬獎的頒獎典禮。可哥哥卻只是微笑,反問她“為什麼不去呢?獲得提名是一種認可,一種榮譽,為什麼我們不開開心心地去接受那項榮譽呢?再說,我這麼英俊瀟灑,如果不出現在頒獎典禮上,豈不是讓典禮失色不少。”
安寧狂汗,不過轉念一想,又覺開心。這樣很好很好,哪怕有時候會覺得他吹噓的樣子很可惡,但看著哥哥得意洋洋的模樣真的很開心。
不知哥哥是不是存心出風頭,參加頒獎典禮時穿了一件酒紅色的西服,閃亮亮的,居然還配上鑽石胸針。這個拉風、搶鏡。安寧心裡很懷疑是不是好些走過紅毯的女星都在腹誹被他搶了鏡頭。
“不要說我,看看你自己,還不是?要不要穿得這麼性感啊?”
聽著哥哥壓低聲音低語,安寧只是抬頭淺笑。隨便換了個姿勢,毫不在意前面的記者和粉絲又發出一聲聲尖叫。“不是你說的嗎?一定要為這個頒獎晚會增色啊!”
雖然在金馬獎失利,只拿了最佳新人獎和最佳電影,可哥哥和安寧卻從頭笑到尾,按照哥哥說的,搶足風頭。
可回到香港之後,安寧的神經就開始繃起。
時間,逼近2003年。這是一個讓安寧覺得恐懼的年份。不單隻因為哥哥的悲劇,還因為那場戰震驚世界的疫症。
雖然非典還未全面爆發,但安寧已經開始未雨綢繆。本來想帶小乖和老媽他們離開香港,可想想那實在不是什麼好辦法。
回到香港後,隱約向身邊人提及聽說“廣州那邊好像有什麼傳染病。”不光是聽者,就連她都覺得自己好像是在散佈謠言一般。聽者訕訕,說者訥訥,都是無比尷尬。
雖然說不清楚,卻開始在家裡囤積藥品食物,等到李美豔滿臉懷疑地問她買那麼多東西做什麼時,她只好搪塞說要開酒會,卻被狠批一通,“就沒見過誰家要開酒會玩這些個東西的?再說了,你開酒會直接叫飯店送餐不就好了。”幾句話,讓安寧一頭黑線。
每天都煮清涼解熱的苦茶給大家喝,害得小乖一見她就瞪眼,直道:“老媽,我都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要總是這麼對我好不好啊?”
被說得愣神,然後忍不住一嘆,深覺正處於變聲期的兒子真的是沒有小時候可愛了。
不知小乖,就連老媽和坤叔也嚐嚐把要倒掉。被安寧逮到幾次不得不喝下苦藥汁的李健文也是一臉苦相,活似安寧在虐待他。
偷偷摸摸地在公用電話亭往衛生署打匿名電話,幾句話一說完就結束通話,還深怕被人追查到是她。不過看起來她的電話根本就沒誰信,既不見誰來追查也不見衛生署有什麼其他反應。
二月降臨,《梅蘭方》將赴柏林參加柏林電影節。安寧幾經考慮,卻還是放棄了全家赴德的想法,婉拒了赴德的邀請,說要陪老媽和小乖過年,卻極力勸唐賀年陪著哥哥一起去柏林。
哥哥走後,農曆新年還未過完,香港就發現了第一起非典病例。九龍區首當其衝成了疫區,素雖然人們還未對這引起重視,安寧卻已經立刻給小乖請了假,哪怕小乖不快,整天在耳邊嘀咕著,也不理他,甚至嚴格控制家人出門。
看不到直播的柏林電影節,可是在新聞裡看到哥哥封帝時的訊息卻讓安寧大為興奮。不僅僅是哥哥成為新生柏林影帝,就是《梅蘭方》也得了最佳電影獎,讓陳鎧歌續戛納後又一次登上國際殿堂。
三月時,非典疫情已經很嚴重。學校也都開始放假,街上就連出行的人都少了。凡是出行,必見滿街的大口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