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君深吸了一口氣,眼光觸及翠玉手上的糕點,她猛地一顫,“你還拿著她的東西做什麼?快丟掉呀!”
翠玉連忙丟到一邊去,小心地攙扶著小姐,“小姐,咱們先回去休息吧!要怎麼做,慢慢再做定奪。”
慈君點點頭,在翠玉的扶持下離開園子。
“表哥!”慈君穿著一襲純白色的宮裝,衣袂翩然地站在花園裡,恰恰好阻住了商康的腳步。
商康原來打算去看看雪盈的,但是笑顏晏晏的表妹站在他的面前,他也不好繞過她離開,因此他爾雅一笑,親切地問:“怎麼了?有事嗎?”
“表哥,我已經好久沒有見到你了,你這些日子究竟在忙些什麼?”慈君哀怨地嬌嗔道。
商康向來把這個溫溫柔柔的表妹當作是親妹妹一般,他聞言忍不住笑道:“咱們是一家人,又不是相隔千萬裡的,何來好久不見?”
“表哥,人家真的想念你,可是你呀!成天就忙東忙西的,我敢說你一定沒有想過我。”她眼波流轉,嬌嬌妮妮地說。
商康笑著揉揉她的頭,“表哥其的有很多事情要做,沒有辦法常常去陪你談天,你覺得很無聊嗎?”
“那是當然的了。”她趁勢偎進他的懷中撒嬌。
商康抱抱她,疼愛地回道:“我看你是女大不中留了,改天我替你挑一門好人家嫁了,那麼就不會無聊啦!”
慈君臉色一變,“我不要。”
“為什麼不要?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尤其像表妹這麼美麗又這麼溫婉的女子,無論哪一家公子娶了你,都會真心憐愛疼借你的,這樣不好嗎?”
“不好,我想一輩子留在表哥身邊。”她噘起小嘴。
商康失笑,“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怎麼說這種孩子氣的話?”
慈君倏地從他胸前退開,氣得猛跺腳,“哎呀!你什麼都不明白!”
“怎麼了?”
慈君張嘴欲言,卻看見雪盈提了一籃子花晃了過來。
“嗨,你們在這兒聊天呀?”雪盈腳步一頓,有些尷尬地打招呼。
她不是故意要‘撞見’他們的,但是看鞏大小姐的表情好像想把她給生吞落肚似地,一定是她不小心壞了人家的好事。
“雪盈,”看到她,商康眼睛都亮了,“你提著花要到哪裡去?”
“我剛好跟花匠在整理花圃,就順道摘了一些花瓣要來煮茶喝,”看著慈君臉色氣白的模樣,雪盈好心地建議道:“鞏小姐,這個玫瑰花很補血的,你等一下要不要喝一點?”
慈君咬著牙,卻又不想在表哥面前失禮,“傅姑娘,謝謝你了。”
“不客氣。”
商康驚訝地看著她們,“你們兩個見過面了?”
“當然,這司空府雖然很大,但是左轉右轉總會碰見的,”雪盈笑笑,“你們慢慢聊,我先回去泡茶了。”
“雪盈,我幫你提吧!”他本能地脫口而出,“你的手臂是受過傷的,現在就提重物恐怕不好,當心傷了筋骨。”
“不用了,幾朵花能重到哪裡去?”她瀟灑地一揮手,逕自往瀟湘水榭走去。
商康情不自禁地望著她的背影,直到人影已然不見之後才回過神來。
慈君看著追情形,不由得心驚膽跳起來。
第六章
晚飯後,商康走著走著又來到了瀟湘水榭。
他知道常常到這兒來並不恰當,正所謂男女有別,他不該這麼途澧,但他就是情不自禁。
每天見見她已經變成了他最期盼的事了。
他的步履輕如羽毛,心卻是抨枰劇跳著。商康繞過一蓬修竹,望進燈火盈然的屋子。
雪盈輕脆柔細的聲音適時傳人他耳際,商康微感訐異地看著正在對丫頭們比手畫腳的她。
“在我們家鄉,每個人都要受教育的,我們有所謂的九年國民教育……”
妙兒和璇兒乖乖地坐在椅子上,抬起頭望著雪盈。
“姑娘,什麼叫作教育?”妙兒舉手發問。
雪盈清清喉嚨,“就是教人讀書識字、學習道理的意思。每個小孩子在七、八歲大時就要進學堂讀書,無論是男是女,就這樣一直讀上去,從國小讀到大學,有的甚至還讀上研究所──”
“姑娘,國小是什麼?大學是什麼?研究所又是什麼?”這回換璇兒舉手了。
“呃,就是上學的地方啦!我們光別管這個,今天我要跟你們談的就是,”她輕咳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