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份派,交代著留給老夫人吃。
她走出了錦繡苑,腦袋裡情不自禁地回想著早上在花園裡的事情。
沒想到古時候的君主也有這般年輕英明的,更沒想到古時候的男人會這麼出色卓絕。
像那三個司徒、司空、司馬,如果到了現代,隨隨便便也能撈個大明星噹噹。
臺北……雪盈輕輕低喟了一聲。
以前雖然怨臺北空氣不好、交通太亂、人們吵吵鬧鬧的,但是臺北畢竟是她的故鄉。
儘管這兒樣樣都好,遠山近水無處不芙,而且這司空府里人人和善,待她像對待自己的家人一樣,但她就是忍不住會想起臺北。
不知臺北她熟悉的人們,會怎麼看待她‘失蹤’了的事?
是再添一樁社會案件,還是再添1樁靈異事件?雪盈忍不住再嘆了口氣。
“你就是傳姑娘嗎?”一個輕柔若水的女聲響起。
雪盈驀地抬頭,“我是,請問你是……”
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個道地的古典美人,眉不點而翠、唇不染而紅,再加上衣袂飄飄,宛如從畫中走出來的仙子一樣。
只不過這個美人臉色不太好看,眼神太過刻薄銳利,瞬間消減了那份飄然出塵的美。
“大膽,居然放直問我們家小姐的名諱,”隨侍在美人身旁的丫鬟兇巴巴地出聲,
“你算哪根蔥?”
雪盈陡然嚇呆了。
哇塞,她第一次見識到什麼叫‘惡僕人’,什麼叫‘狗仗人勢’。
那美人盈盈開口,“翠玉,不得無禮,人家傅姑娘是咱們家的客人,你怎麼可以這麼沒禮數呢?”
雪盈冷靜下來,好整以暇地打量著她們,她倒想看看這是怎麼回事,一個扮黑臉,
一個扮白臉,她們的戲會怎麼演?
“傅姑娘,我是商康的表妹,也許你知道我。”那美人輕聲說道。
雪盈點點頭,原來如此。“你是鞏小姐,上次很謝謝你借衣裳給我,我正想找個機會跟你道謝呢!”
慈君微一挑眉,“哪裡,你太客氣了。”
“對了,”雪盈從籃子裡掏出一片派來遞給她,“這是我自己做的點心,希望你會喜歡。”
翠玉忙不迭的一把接過,好像它會玷汙了自己家小姐的手似的。
“謝謝你,沒想到博姑娘居然還有這麼好的手藝。”她挑剔地看著那片奇形怪狀的糕點嘲諷道。
這位鞏家小姐的態度絕對稱不上友善,雖然雪盈不知道為了什麼,但是她一點也不想和對方有所糾葛。
“謝謝你的誇獎,鞏小姐,如果沒事的話我先告退了,我還要到其他地方去送禮呢!”雪盈微微一笑,“告辭。”
慈君還來不及說什麼,雪盈就動作奇快地跑掉了。
“小姐,你看她一點都不把你放在眼裡。”翠玉眯眼皺鼻道。
“哼,不過是表哥撿回來的一個丫頭罷了,居然敢這麼囂張,改天我叫表哥把她給捧出去,看她還敢不敢這麼目中無人。”慈君嬌斥道。
“可是小姐,我這些天聽到了一些風聲……”
“什麼風聲?”她的耳朵尖了起來。
“奴才丫頭們都在竊竊私語,說這個傅姑娘有可能會在咱們府里長住下去,而且──”翠玉吞了吞口水。
慈君臉色陰沉難看極了,“而且什麼?”
“而且大家都說,大少爺好像很喜歡她,說不定她會變成未來的商夫人呃!”
“什麼?!”慈君失聲叫道,美麗的面孔因氣憤而扭曲了起來。
“我聽說大少爺那天親自到廚房把傳姑娘抱回瀟湘水榭,而且還讓端木大人吩咐下
去,不準任何人讓傳姑娘做一丁點的事。“翠玉忿忿不平地撥弄是非。
慈君踉蹌一退,臉色瞬間刷白。
怎麼會發生這等事?從小到大,她就認定自己是表哥未來的新娘子,而且是唯一的新娘子……自爹孃去世,姨媽將她接到府裡頭來住之後,她就更堅定了這個想法。
她絕對不能讓這個平白無故跑出來的傅雪盈奪走她的位置、她的希望!
“小姐,你說這怎麼辦才好?”翠玉一心護主,急急地問道。
“我得想個法子,想個法子把她攆出去。”慈君秀眉緊蹙,神經質地攢著手絹兒。
“只怕大少爺不肯。”
“咱們背地裡進行,絕對不能讓表哥知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