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月花前那一刺並不深,可冷雪鵲實在想不到月花前那麼恨她,竟然發展到躲到屋內偷襲,意欲殺了她。
不得不說,月花前此舉令她心灰意冷,生無眷念,根本不想自救。
“知道你好累!也想歇著。但你不能傷了關心的人。”冷顏微微一笑,和藹地湊近她些道:“傷口上了藥。我也施了法,但傷口看似合愈,但實則是表面現象。兩天之內不能動著傷口。”
靜靜地臥在軟床榻上的小白貓站了起來,伸了個長長的懶腰,接過話道:“主人!花前小姐來這屋幾次了,我不敢傷她。只是吼著她離開,也希望你到來時能警覺。可想不到,你還是……”
冷雪鵲記得那裝飾櫃與瓷器碎裂的聲響都沒驚了苑中的下人,“月媽呢!”
“小姐每次來,都使了苑中的下人去給她抓青蛙。這時候哪有青蛙?”小白貓抱怨地道。
小人兒真是狡猾!冷雪鵲禁不住好笑。
冷顏也笑了兩聲,隨後道:“別胡想了。我聽說,酒氣熏天的少爺回來就一直在臥室喝酒。現在,恐怕更是醉得不醒人事。”
“他醉吧!他已經醉了五年了。也不怕多這一次。”她茫茫然地道。
考慮到怕月花前還有花招,冷顏不宜久留,冷雪鵲便道沒事了,讓冷顏回轉。
冷顏走後,她試著坐了起來,讓小白貓去傳無葉前來。
她要問問不在府中這般日子的情況。
不知道她被刺的無葉說到月花前到竹苑去撒潑的情景,都忍不住埋頭大笑。
“少夫人沒看見。因為老夫人沒派人去追表小姐幾人。小姐那撒潑的樣與老夫人一模一樣。讓老夫人與老爺一愣一愣的。”
冷雪鵲在劇烈的笑動作下禁不住咳嗽起來,而痛苦的表情讓無葉感到她不止是疲倦才躺在床榻上。
她無奈,只得說了被月花前匕首刺她的事。
無葉臉色變了又變。說這事得告訴月軒璞與月皓南。
冷雪鵲喘出兩口氣,輕輕地說不用了。
事已鑄成。這樣只會讓月花前更恨她,於事無補。
滿臉慮色的無葉臨出門前,冷雪鵲讓他去喚回月媽等人。
這麼寒冷的天氣,守在池塘邊還凍成冰柱了。
月媽與幾個下人就冷雪鵲回來高興得哭天抹淚,道今後不用再聽月花前的話了。
又能看到這些依附自己的人真好!冷雪鵲驀然覺得在絕望之下想從此長眠是多麼的傻。
她勉強喝了幾口稀粥,就抱著張氏所做的那繡枕睡下。
身心傷殘。無力想什麼。只想閉上眼好好休息。
也不過了多久,門砰地一聲被人大力從外推開。一股凜冽的寒風灌入,讓冷雪鵲猛然驚醒。
透過帷幔。她依稀看見一群人簇擁著李飛絮走了過來。
來意不善,恐不止是為兮紫煙的事。
她咬著牙慢慢地坐了起來,目不轉睛地盯著帷幔處。心裡就不相信了,兮紫煙早成了府中的恥辱。李飛絮敢公然謾罵質問。
人影晃動,飄飛的帷幔被下人掀開時。她清晰地看見了李飛絮的表情。
老婦人冷著一張臉,目光漠然,而連城連壁小心地左右攙扶著她。
“婆婆怎麼來了?”她難受地伸手摸向額頭,刻意裝得在太子府勞累幾天亦是不能支撐下地。而其實不用佯裝。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臉無血色,倦色濃濃。
李飛絮在聞訊奔來的月媽搬來的一張椅子上坐下,低低地責怪道:“知道你辛苦了幾天。但你也不能不管璞兒。璞兒此刻還醉臥在涼亭。你是她夫人。府中又無其它人,你不管他誰管他?”
冷雪鵲幾乎抓狂。這麼寒冷的天氣,又是夜晚,月軒璞怎麼能這樣不愛惜身體,喝醉了竟然又跑出去臥在涼亭。
她無可奈何,摸摸索索地下了床榻,接過月媽遞來的氅衣,裹緊了虛弱不堪的身子,一步一步慢吞吞地向寒風呼嘯的門外走去。
“不就是照顧了幾天人嗎?用得著這樣?”
身後傳來李飛絮不屑的抱怨聲,冷雪鵲嘴角噙著的笑苦澀。她扶住門框出了門,立即感受到嚴寒的冷是多麼的殘酷。
小白貓狠狠地瞥了眼不請自來的一行人,跳跳躍躍如只小白兔一般跟隨冷雪鵲而去。月媽也趕緊跟上。
冷雪鵲依著心中所想,來到常與月軒璞談話的那個涼亭。
他果然在裡面,正把著一壺酒,而身子橫斜躺在欄板上,身上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