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管家身子肥胖,但比誰都跑得快。
閉月與羞花兩個丫鬟頭髮凌亂散披,無一樣髮飾。眼睛紅腫,身上有皮鞭抽打的新鮮痕跡,可見剛一賣到麗春樓就遭到毒打。
氣喘吁吁的二管家迅速閃了眼旁邊的小樹,眼中驚懼佈滿,他朝冷雪鵲拱手道:“少……少夫人!人……人贖回來了。”
閉月等人平素都戴著冷雪鵲賞的簪子。
簪子雖不名貴,但那是她的陪嫁之物。豈能落到二管家手中。
她抬高下頜,傲然地向二管家伸出手。
二管家傻傻的愣在原地,一時間未明就理。
反應如此慢。冷雪鵲實在歎服二管家就是頭豬,腦殘。但就是這腦殘人士把太尉府的人玩弄於股掌。她在心裡更加肯定二管家身份不一般。指尖提示地指向他的頭部。
“哦哦!”二管家急忙從懷中摸出兩支簪子來呈上。
冷雪鵲稍稍平息心中怒火,粉唇裡嘣出一個字,“滾!”
得一赦令,二管家瘋一般地越過冷雪鵲跑去。
冷雪鵲轉身,手指突然凌空向二管家背影劃了兩折,嘴裡道:“你心腸歹毒。從今後,你就別開口說話了。學豬叫也不錯。”
二管家有所反應地一凝,他隨後腳步愈加快了,很快消失在巷口。
“少夫人!”閉月與羞花相繼跪下,淚如雨下。
“禍從天降。始料不及。”冷雪鵲扶起兩人。
“少夫人!這事二管家回去若是告狀怎麼辦?”閉月老成,率先想到這問題。
冷雪鵲冷嗤一聲,“他敢告狀?”
不過,閉月說得也無不道理。她思索會兒。覺得這事對二管家來說不光采。他應該不會在李飛絮面前告狀。
“放心!他不能說話。”
。。。。。
城中居民區的一處破落小院,冷雪鵲輕輕地推開了半開著的院門。頓時就聽到落雁苦苦的哀求聲。
“大叔!求求你。放我回家……”
“哼!你可是我花銅錢買來的。”
“我這有支簪子,是少夫人賞的,夠你那銅錢啦!”
啪的一個清脆耳光響起,隨後響起了中年漢子的獰笑。“你人是我的,簪子自也是我的。”
那簪子同樣是冷雪鵲所賞。可值幾兩銀子,也許因為落雁突然被強買走,二管家還未及時取下。冷雪鵲心急火燎地一把推開門。
落雁可憐地蜷縮在屋角落。而一位衣衫不整醉眼朦朧的漢子遲滯地轉過身來。他面相醜陋,手中捏著落雁曾插在髮間的碧玉簪子。他眸光隨後戲劇性地一喜,嘴裡嬉戲地道:“今日真是福星高照。不光幾文錢買了個小娘們,這會兒又有三個漂亮娘們送上門……對了,有兩個娘們見過……”
他話沒落音,心口立中一個窩心腳,控制不住地摔到了牆邊。
那領頭進來的女子還維持著前一秒蹬腿的動作。她怒瞪著他,脆聲聲的聲音嘲諷乍起,“是四個娘們。但你無福消受。”
他怒從心起,雖感心口疼痛,但藉著醉勁爬了起來,隨手抄了長凳惡狠狠地向女子當頭砸下。
冷雪鵲不閃,反倒迎去,伸手抓住那長凳摔到地下。手指在空中劃了兩折,嘴裡道:“你這般可惡,就做條狗吧!”
白光覆向漢子。那漢子身體一矮,瞬間變成一條土狗蹲著。
“汪汪!”它衝著冷雪鵲齜牙威脅地大叫著,卻躲得遠遠的。
冷雪鵲悠然一笑,道:“地痞狗!你若再為非作歹,讓你做一輩子的狗。
剛才施了冷家追蹤術,也順便追查了漢子的底細。
漢子是京城有名的地痞。無家人,平日裡好逸惡勞。坑蒙拐騙,無惡不作。就是憑著響噹噹的混名迫使二管家以兩文錢的賤價把落雁賣給了他。但他身上沒揹負人命,因而罪不至死,冷雪鵲給了他一個改正的機會。
那漢子若是心有悔改就能再度變成人。若死性不改,十天後,他就會應她的咒語永遠變成狗。再無做人的機會。
人海茫茫的鬧市區。冷雪鵲給淚跡滿面的閉月她們三捋了捋凌亂的髮絲,從腰間錢袋裡摸出碎銀來給她們,“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我在府中地位搖搖欲墜。不能保護你們。你們拿著銀子回家。”
她三互看一眼,皆道:“少夫人!我們家鄉路途遙遠。又捨不得少夫人,還有婉春……”
冷雪鵲思來想去,覺得她三個弱女子若要回家鄉恐也難,而且主僕情深,也難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