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雪鵲渾身冰涼涼的,遲滯地接過那信。心裡雖不太贊同月軒璞的話,可他也說得不無道理,而且他的內心世界一直都讓人無法揣摩,她更是看不透。
“你可以開啟看看。”他向她道。
她發現他一如既往地冷,在焦頭爛額中展開了紙張。
短短的幾行字。寫明瞭楊逸白對原身不變的感情。並催她快做決定,一起私奔。
她覺得為月軒璞付出已經夠多。於太尉府這個家她也已經盡心。她問心無愧。沒必要心虛。迅速合上紙張,底氣很足,“軒璞!你也曾說過讓往事隨風飄走。”
“是啊!我是說過,但我不知道你與他還有那麼回事。而且他還這麼大膽。你可知道這是殺頭之罪?”他眉頭一挑,長臂揮劃,大力把手中的酒盅摔向遠處。
遠遠的咚一聲響傳來。那是酒盅摔落到地毯上的聲音,由此她的心絃猝然繃緊。
這是要向她開戰嗎?她的底線也是有限的。不怕誰!
她挾著一股風站了起來,與此同時敏捷地一把推開椅子,跳開兩步,怒視著他,“猩猩!原來你今日打算興師問罪。那剛才當著表哥的面為何不直說?”
她劇烈的反應與那怪稱再次入耳,他奇蹟般地沒發火,而是淡淡一笑,後波瀾不驚地伸手拉她坐下。
手被他的大手包裹,溫熱襲來。她不知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他溫柔地給她捋了垂到前面的髮絲於後,緩緩地道:“這次。若不是你差無葉送上白虎劍,還有玉麒麟護體。可能我就回不來了。”
她沒想到他轉移了話題,而事已挑破。就再沒有餘地,冷冷一笑,“你是感激我?那就不必了。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沉默中,她眸中有絕望之光。可他的美目仍舊璀璨若星辰,亮得她眼花。
這段時間以來。她曾經幻想與他白頭到老。幻想與他相攜到天邊看殘陽。可這一切看來似乎不可能了。
他抬眸,審視的目光逼人,“你想過後果嗎?”
她狂哼一聲,不可一世的輕蔑一笑。
此時的她亦不是初進府的她。憑她的法力,能保得相府一家人的平安。
互視中。他率先移開眸光,給她斟酒。又殷勤地把酒遞給她。
她茫茫然地接過酒盅,實在弄不懂他要幹什麼?
“新婚之時心態不好。沒喝交杯酒。這杯算是啦!”他端起酒盅,一抹友好的風華在此刻顯露。
她的心略寬。但顯得有些木然。
一盅看似夫妻和好的酒飲下。本是已經略醉的她忘了他的種種不好,與他一盅又一盅地飲起來。
直到夜色濃濃,星月高照。他才拉住她站起來向門邊走去。
她含笑移步,醉步翩翩,任他挽著。他也好似與她從未有過矛盾。
然而。他醉了,她也醉了,因而倆人即使在相攙之下也是偏偏倒倒。
出了門,來到花間小道,他道:“豬豬!我昨夜做了個夢。夢到你與你表哥跑了。”
夜風一襲,她看什麼都是花的。卻看什麼都美如畫。而他的話也悅耳,就藉著酒興嬉戲著道:“我跑了不正如你的意嗎?”
他凝住會兒後,手滑落到她纖腰。誘人犯罪的笑噙著在嘴角,“可豬你是我的女人!”
她心頭盪開一圈圈的漣漪,嘲諷地勾了勾唇角,“猩猩你可從沒說過。”
“我現在說了。還來得及嗎?”他停下腳步,雙手摸索摟上她腰間,不說含情脈脈。可也有異往次,特別正經認真。
她心花怒放。想馬上回答,可羞於啟齒。沉默片刻,還是道:“我……一直在原地等你!”
“豬豬經常摘花去猩猩屋內吧!”他嘴角大幅度咧開,笑得好迷人,爾後拿起她的手來,掀開那綢質衣袖,目光落到她腕上的那粒守宮砂上,“那花好香!我好喜歡!”
她羞得滿臉通紅,扳開他的手向前奔去。
他情急之下伸手拉去,她一個收勢不住,身子直跌落到他懷裡。
他好看的指尖滑過她光滑如玉的臉頰,“可你心裡有我嗎?”
倒在他堅硬的鋼鐵臂膀裡,她再次陷入一片桃花翩飛的桃林中,點了點頭。
以前沒有,只是賭氣。而隨著以後的磨合,她相信她的感覺沒錯,心裡悄然有了他。那感覺勝過楊逸白。
“那好!從此以後。轅兒得改口喚你伯孃啦!”他打橫抱起她,歪歪斜斜地向碧海苑走去。
這話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