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麒麟曾是冷雪鵲的。月軒璞那塊已經丟了。
他怎麼把護身符玉麒麟也弄丟了?冷雪鵲在心裡暗暗地埋怨月軒璞,更是心驚膽戰地向黑沉沉的屋門走去。
難聞的塵封味直襲鼻端,陰冷的空氣凝結成一團直抵心口。突一陣強大的陰風詭奇刮來,讓她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呼吸愈加困難,耳畔竟隱隱約約有鋪天蓋地的戰馬奔騰、刀槍劃過的聲音。
這裡好似另一個時空。確切是說應該是一個正開戰的戰場。除了慘叫拼殺聲不斷掠過耳畔,也有如宏鍾一般的中年男子聲音脫穎響徹雲霄。
那中年男子強盛的氣勢沖天,好似在指揮著千軍萬馬與敵決一死戰。
如此煞氣覆天、陰氣滲人的府邸,若不是月軒璞率先進入,冷雪鵲說什麼也不敢深夜沒有準備冒然到此。
隨著冷雪鵲的深入,陰風更是唰唰如刀如劍一般刺來。雖然如此黝黑霧濃,但她還是隱隱綽綽看見無數虛幻的人影衝破霧氣騎馬揮槍揮劍奔來。
該死的。他沒帶寶劍!
她一凝,腦海裡驀然想起小丫鬟們閒聊時的話。
閉月曾說過城東有一座很大的荒宅。傳說是處鬼宅,無人敢進,進者必死。
這荒宅若說起來也有好幾百年的歷史。還聽說大月秦建國之後曾有人想改建這宅子,可當宅子修建好那些工人卻盡數死在了裡面,主人也在一個月之內暴斃。從此以後,無人再敢打這宅院的主意。
二百年前,官府也想改建這裡。可請了一道人進去,那道人當即退出,說此地煞氣太重,地埋英魂,陽人迴避。也就不了了之。
一直到至今,這兒是談虎色變,夜裡無人路過門前,附近的百姓天黑閉門不出,也成了京城一大神秘之地。
此地這麼強大的煞氣,當然無人能進。也無人能在此地居住。哪怕是擁有異體的月軒璞與離軒轅也不能。除非是當今聖上,那還要看是不是天命所歸。正宗的星宿下凡。
冷雪鵲不敢大意,當下向後退至門邊,右手持玉麒麟朝前,左手食指配合在空中劃了五折。勾勒出一個怪異的符號。
玉麒麟立即迸發出更強烈的星辰瑩光,光線向前閃去為她劈開一條道路。
眼前陰霧瀰漫,煞氣如天邊卷卷而來的黑雲翻滾。而殘破的帷幔飄飛,漆水脫落的斑駁圓柱林立,那些呈各種身穿戰甲的人形更是清晰。
雖知道人正影不斜,可陰煞氣終究太旺盛,陰兵手中的兵器也猶如真的一般能刺入身體,陽氣不足以抵禦。冷雪鵲心間蠕動著一條毛毛蟲。毫毛開始倒豎。她剋制著緊張的情緒,大聲道:“諸位得罪!我無意闖入,只想救回我相公。”
回答她的是奔騰怒號的陰風。霍霍揮動示威的刀槍,但她掌捏玉麒麟,又身中瑩光中,倒是安然無恙。
她順著開出來的路小心地一步一步向前移動,嘴裡輕喚,“軒璞!”
隨著深進。她霍地發現五米之處大堂的一角陰兵濃郁重疊,前仆後繼。依稀可見一股股罡風擊出。連帶著黑袍飄飛。
那罡風雖強盛,也能震開那些陰兵。但影躥影撲,浩如煙海,罡風卻也在瞬息間被吞噬,因而並無聲音發出。
她兩指抹向雙眼,開啟慧眼,凝神細看之下,這才發現正是月軒璞在瘋狂地揮動著雙掌與那些永不消退的陰兵大戰。
他好似沒聽到她的呼喚,宛如孤身深處敵軍,忘了一切。
“軒璞!”找到月軒璞,冷雪鵲欣喜若狂。而嚴峻的形勢又不允許她有一點放鬆,只得再一次警惕喚了一聲,可他掌風連連,依舊恍若未聞。
她高舉玉麒麟,急切地又走近了幾步,突然瞳仁收縮駐足。
離月軒璞五米之處的三級臺階上,呈八字形的帷幔後端坐著一個身著黃土泥色道袍的老道。
那老道白鬚白髮,髮絲用一根竹筷綰於頭頂,慈眉善目,嘴角有粒明顯的黑痣。
他閉目作揖,嘴唇翕動,手中的拂塵時而指向月軒璞,時而左右揮動。那些陰兵應他的揮動向月軒璞作一次又一次的猛烈進攻。
陰煞之地,如此耗費內力的大戰,再強盛的陽氣與內力也得很快耗盡,最後被陰兵吞噬。
冷雪鵲混亂的腦海中突然閃出一個可怕的念頭。難道是這老道在作法?可這老道怎麼觀來都不像邪惡之徒?而主角冷顏呢?
迷竅術!對了。定是冷顏自知武功不敵月軒璞,趁老道不備施了冷家迷竅術,利用老道高深的修為指揮陰兵對付月軒璞。而倘若月軒璞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