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去還他?”葉孔見包公判斷通神,說得真了,只得拜服招認道:“小人在廟中焚香,因拾得此銀,至今尚未使用。既蒙相公神見,小人不敢隱瞞。”包公審了口詞,即令左右押葉孔回家取銀。復令再喚高尚靜到臺,將銀看認,果然絲毫不差。包公乃對高尚靜道:“你丟了銀子,系是葉孔拾得。我今與你追還,你可把三兩五錢秤糧完官,更有五錢可分與葉孔以作酬勞之資,自後相見,不許兩相芥蒂。”二人拜謝出府。高尚靜乃將些散碎銀兩備辦牲物並香燭紙錠,徑往城隍廟還願,深感包公之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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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則 啞子棒
話說包公坐廳,有公吏劉厚前來複稱:“門外有石啞子手持大棒來獻。”包公令他入來,親自問之,略不能應對。諸吏遂復包公道:“這廝每遇官府上任,幾度來獻此棒,任官責打。
爺臺休要問他。”包公聽罷思忖:這啞子必有冤枉的事,故忍吃此刑,特來獻棒。不然,怎肯屢屢無罪吃棒?遂心生一計,將啞子用豬血遍塗在臀上,又以長枷枷於街上號令。暗差數個軍人打探,若有人稱屈者,引來見我。良久,街上紛然來看。
有一老者嗟嘆道:“此人冤屈,今日反受此苦。”軍人聽得,便引老人至廳前見包公。包公詳問因由,老人道:“此人是村南石啞子,伊兄石全,家財鉅萬,此人自小來原不能言,被兄趕出,應有家財,並無分與他。每年告官,不能伸冤,今日又被杖責,小老因此感嘆。”包公聞其言,即差人去追喚石全到衙,問道:“這啞子是你同胞兄弟麼?”石全答道:“他原是家中養豬的人,少年原在本家莊地居住,不是親骨肉。”包公聞其言,遂將啞子開枷放了去,石全歡喜而回。
包公見他回去,再喚過啞子教道:“你日後若撞見石全哥哥,你去扭打他無妨。”啞子但點頭而去。一日在東街外,忽遇石全來到,啞子怨忿,隨即推倒石全,扯破頭面,亂打一番,十分狼狽。石全受虧,不免具狀投包公來告,言啞子不尊禮法,將親兄毆打。包公遂問石全道:“啞子若是你親弟,他罪過非小,斷不輕恕;若是常人,只作鬥毆論。”石全道:“他果是我同胞兄弟。”包公道:“這啞子既是親兄弟,如何不將家財分與他?還是你欺心獨佔。”石全無言可對。包公即差人押二人去,將所有家財各分一半。眾人聞之,無不稱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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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則 割牛舌
話說包公任開封府時,有姓劉名全者,住在城東小羊村,務農為業。一日,耕田回來,復後再去,但見耕牛滿口帶血,氣喘而行。劉全詳看一番,乃知牛舌為人割去。全寫狀告於包公道:告為殺命事:農靠耕,耕靠牛,牛無舌,耕不得,遭割去,如殺命。氣追上告。
包公看了狀詞,因細思之,遂問劉全:“你與鄰里何人有仇?”全無言對,但告:“望相公作主。”包公以錢五百貫與他,令歸家將牛宰殺,以肉分賣四鄰,若取得肉錢,可將此錢添買牛耕作。劉全不敢受,包公必要與之,全受之而去。包公隨即具榜張掛:倘有私宰耕牛,有人捕捉者,官給賞錢三百貫。
劉全回家,遂令一屠開剝其牛,將肉分賣與鄰里。其東鄰有卜安者,與劉全有舊仇,扯住劉全道:“今府衙前有榜,賞錢三百貫給捕捉私宰耕牛者不誤。你今敢宰殺麼?”隨即縛住劉全,要同去見包公,按下不提。
卻說包公,是夜睡至三更得一夢,忽見一巡官領一女子乘鞍,手持刀,有千個口,道是醜生人,言訖不見。覺來思量,竟不得明。次日早間升廳問事,值卜安來訴劉全殺牛之事。包公思念,夜來之夢,與此事恰相符合,巡官想是卜安,女子乘鞍乃是安字,持刀割也,千個口舌也,醜生牛也。卜安與劉全必有冤仇,前日割牛舌者必此人也,故今日來訴劉全殺牛。遂即將卜安入獄根勘,獄吏取出刑具,置於卜安面前道:“從實招認,免受苦楚。”卜安懼怕,不得已乃招認。因與劉全借柴薪不肯,因致此恨,於七月十三日晚,見劉全牛在坡中吃草,遂將牛舌割了。獄吏審實。次日呈知於包公,遂將卜安依律斷決,長枷號令一個月。批道:審得卜安,乃劉全之仇人也。挾仇害無知之物,心則何忍。割舌傷有用之畜,情則更惡。教宰牛而旋禁,略施巧術。分賣肉而來首,自謂中機。豈知令行禁違,情有深意。正是使心用心,反累其身。姑念鄉愚,杖懲枷儆。
批完,眾皆服包公神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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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則 騙馬
話說開封府南鄉有一大戶,姓富名仁,家蓄上等騾馬一匹。
一日,騎馬上莊收租,到莊遂遣家人興福騎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