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何長纓突然被薛迎春扯著嗓子質問,不禁一愣,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這一聲怒問顯然驚動了周圍的房客,各種騷動和叫罵隱隱傳來。
“我明白了;就這樣你還勸我不要死?現在這整個津門還有我容身之處麼,我哪裡還有臉活!”
看著何長纓站在那裡無言以對,床上的女子眼睛裡露出了深深的失望和絕望,冷冷的說道:
“何長纓你就這麼怕死?這麼些年我知道你一直惦記著我的身子,當年伯遠衝撞了你,你那是讓下人把他往死裡打啊,可是看到了我,從此你就和伯遠成了好兄弟;”
臥槽!
何長纓聽得忍不住摸了摸脖子,這tm的不是一個滿清版的‘自從見了你的女人,你這個好兄弟我就交定了’麼?
“伯遠的身子是你暗地裡找人壞的吧?我小叔子抽大煙賭博也是你讓人引誘的吧?前年我和伯遠結婚的晚上,你灌醉了伯遠,躲在床下面,半夜裡摸上床,不是我拿著剪刀捅了你一剪子,你就髒了我的身子!你這個畜生,你荒淫無恥我可以忍,因為這些年有多少像你這樣的無賴漢想壞我的身子,不是你我也保全不了,可是你為什麼要認賊作父,你還是不是一個帶把兒的男人!”
看著薛迎春瞪著自己恨不得食骨啃肉的神情,何長纓感覺嗓子又幹又癢,真是峰迴路轉,真沒有想到這個漂亮女子居然有著如此潑辣強橫的一面。
還有自己的這個身體的原主人,似乎還真不是個東西。
“誰認賊作父,誰?”
“夫人,可是有采花賊進屋了?”
門外一片嚷嚷。
薛迎春的聲音越來越來響,周圍的房客隱約聽到話裡面的意思,紛紛睡不下去了,都跑了出來圍在門外。
不是顧忌著裡面是位女客,這些人早就一湧而入看個究竟。
“只要你何長纓是個男人,我白花花的清白身子就是讓你睡了我也認了,可是,你”
坐在床上的薛迎春,滿臉淚痕眼眸明亮的人,猛然伸出右手直直的用手指指著何長纓,聲音裡充滿了鄙夷的不屑:“不是個男人!”
“呵呵,”
何長纓窘得無言以對,乾笑著說道:“既然這樣就不要死了,要珍惜生命從長計議,何況你吊死在人家客棧這不是害人麼?你再好好想一想,畢竟生命誠可貴,愛情呵呵,今晚喝多了,跑題了,我”
“你沒有死?”
床上的薛迎春似乎猛然醒悟過來,現在屋外站了這麼多的人,這個‘鬼’居然還沒消失,還在說話,那麼?
她頓時圓睜著秀目,不敢相信似的又驚又怒的死瞪著何長纓,整個嬌軀都在簌簌發抖。
“呵呵,”
何長纓僵硬的臉又是一聲無話可說的乾笑。
“你沒有死?你怎麼沒有死?你居然沒有死?”
穿著白衣孝服的薛迎春傻傻的放下手臂,痴痴的自語:“你為什麼沒有死!”
何長纓感覺自己有些呆不下去了,本來好心進屋救人,結果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薛迎春突然抬起頭,眼睛明亮而狠毒的死盯著何長纓,咬牙切齒的說道:“何長纓,你好毒!”
“呃”
何長纓感覺自己現在跟這個女瘋子都沒法進行正常的語言交流,他心裡不禁有了退意,乾啞著嗓子說道:“你先休息,平靜了以後,有事明天再說。”
說完,何長纓就轉身挪步想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我要殺了你!”
何長纓的耳邊聽到薛迎春一聲嘶叫,就感覺身後一股風聲撲來。
這個女人是個瘋子!
何長纓心裡這麼想著,就趕緊把身體朝旁邊一側,結果腰間一道劇痛傳來。
“啊!”
何長纓疼的大叫一聲,連忙朝前一撲,慌亂的扭頭看去,只見薛迎春披頭散髮,面目扭曲,小手裡面擎著一把鋒利的剪刀。剪刀上面正低著鮮血。
“臥槽!”
從小到大沒受過傷的何長纓頓時又驚又怒,自己這是招誰惹誰了?
自從被秦偉那混蛋一棍子敲到滿清甲午年,先是在刑場被嚇了個半死,肩膀又捱了一刀子。
接著在牢房裡自殘,現在右手還包紮著白布。
自己好心救人,結果腰上又捱了這一剪刀。
何長纓一摸左腰,滿手的鮮血,又疼又怒的盯著薛迎春低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