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半路上殺出來的“程咬金”,腦海裡也一個勁地得緊張地思考著:這個王元旦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竟敢在這麼多的幹部面前,跳出來向他發難,他難道就不怕得罪了他這個縣委副書記以後,給他小鞋穿嗎?這也太不符合常例了!更何況他自己還有許多的臭事,明顯地擺在那裡呢!
要不,那就是他已經知道了自己在背後整理、收集他的材料,此時不顧一切地跳出來,想把水攪渾、然後乘機脫身?因為在中國男女作風這個問題,是最難以說清楚的。不論誰攤上這種事情,不管你是不是已經做了,只要給你散佈出這麼一道謠言,那就夠臭你一輩子的。你就是渾身長滿了嘴,恐怕也說不清楚。
或者說,他的身後還有一定的背景,在給他撐腰、壯膽?他知道自己的事情萬一暴露了,那結局肯定是一個慘,他臨死也要反咬一口?
不管怎麼說,今天這個場面一定得收拾住。否則他吳永成極有可能在這個永明縣無法立足了。臺下還有那麼多的眼睛,在看著自己。陣腳千萬不能亂。
“王元旦,你是在說哪個領導?你可以把他地名字告訴給大家嘛。”吳永成緩緩地開口了,他的語調很慢,但一點也不顯得慌張,“我可以給你幾分鐘的時間。你要是說不出來,我就說了,啊!”
王元旦在吳永成的直視下,眼神有點慌亂。原來抬起的頭,慢慢地耷拉了下來。但見他一咬嘴角,馬上又仰起頭,偏向一邊,大聲嚷道:“這還用我說嗎?誰做的誰清楚。今天你不是說你也看見了嗎?要不是那個領導和那家的婆姨有不明不白的關係,他會那麼縱容他們持刀暴力抗稅嗎?!他會阻攔我們當時進行正常的收稅工作嗎?!”
是地,吳永成沒有猜錯。王元旦的確是已經知道了區委會正在調查自己的一些事情,就在他剛從富貴飯店裡狼狽地跑出來的時候。畢竟他在這裡工作了好幾年,人緣再怎麼不好,那也還有幾個狐朋狗友的。胡云珍就是把事情做得再隱秘,那世界上也沒有不透風的牆啊!
而且他也知道了胡云珍問過區委會會計、關於前年農業稅退稅的問題。特別是那個農業稅退稅地事情,他作為一名稅務人員,深深知道其中的厲害:貪汙、挪用稅款。那要是蹲監獄的。況且,那也不是一筆小數目,四萬多塊錢呀!
去年他在辦理退稅的時候,有一個親戚和他借錢,想買一輛卡車跑運輸,正好原吳起鎮處於新舊領導交替的時候,財務各方面比較混亂,領導們也是人心惶惶。他乾脆一咬牙就答應了那個親戚,挪用了那筆稅款,並且幹就要幹大的,他提出一下子買兩部車,由那個親戚平時管理,卡車中有他的一半股份,跑運輸掙地錢。兩個人平分。
王元旦他原來想等跑個一、半年。把本錢掙回來以後。就趕緊把挪用的稅款先還上,神不知鬼不覺的。就借雞生蛋掙他一大筆。可沒想到,車子跑了一個月,就撞死一個老頭,去年跑了幾個月,掙的那一點運費也剛夠賠人家死者家屬的。你說晦氣不晦氣啊!
特別是他回想起來在飯店的時候,吳永成就當著眾人的面警告他:他已經知道了他所有的事情,他就感覺到不對了:這是這個吳永成要置他於死地,看來他調戲富貴婆姨地事情也敗露了。哼哼,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他王元旦也不是好惹的。他也要起來撲騰幾下子,他在縣裡也不是沒有人,現任的縣人大主任李根喜那是他的親姨夫,借錢買車的親戚是李根喜的親侄兒,都不是外人。要不然他怎麼就敢做那種事情呢?!
對,就把自己和富貴婆姨的那種事情,栽到他吳永成地頭上(說不定狗日地們還真有一腿呢!要不然那個憨婆姨,連他堂堂地稅務所所長也敢拒絕呢?!她的那玩意上又不鑲金鍍銀地。)。這種男女作風問題,你就是一輩子也調查不清,等他們忙成一團的時候,自己早就先把那個稅款的窟窿給堵上了。哼,只要這問題沒事了,其他的那些都是些扯淡,不過就是個工作作風問題嘛,誰還能咬了老子的一根球毛??!
所以才有了他在區委會大院裡給吳永成散佈的那些謠言,也有了他在大會上的這些舉動。他自己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反正今天不是魚死,就是網破!今天就是個今天了,他王元旦也豁出去了!
“王元旦同志,你難道說的那個領導幹部就是我嗎?!今天在坐的也都是咱們自己的同志,你不用避諱什麼。想說什麼就大膽地說。”吳永成嘲諷地對王元旦說。他沒有想到這個王元旦、簡直連一點羞恥之心也沒有了。
“那還用我說嗎?!你自己做都做了,還用得著別人再說什麼?!”王元旦既然到了這個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