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了。”夏狸端著藥走了進來,半晌,見她依舊立在梳妝檯前,便道“又怎麼了?”
“沒什麼。”雲池以衣袖將唇間的胭脂抹掉,轉過身子朝他走去。
“你怎麼了,臉色不太好。”
“夏大哥,我想出門走走。”
“想去哪兒?”
“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她笑著眨眨眼。
“那是無望之地。”
用過早膳,夏狸便帶著雲池出了門。一出門,眼前的景物便生動了許多,雲池灰暗的心情也傾刻間消散全無。路過一個賣面具的小攤子,雲池拿了一隻面具戴在臉上,不停地做著各種古怪的聲音,直到逗得夏狸忍不住笑了,方才住了手,又逛到別的地方去。逛了一路,雲池摸摸肚子,瞅著賣粟子豆糕的老者,向夏狸伸出了一隻手。夏狸搖搖頭,右手伸進袖子內,微微一施法,幾個銅板便別蹦了出來。
雲池接過夏狸手中的銅板,向老者買了三塊粟子豆糕。遞了一塊於夏狸,自己咬著一塊,待嚥了下去,便道:“夏大哥,你是不是沒銀子了?”
“你還關心銀子?”夏狸輕笑。
“是不關心,可是你方才為銀子皺眉頭呢。”
“我皺眉頭只是因為你貪吃罷了。”
“怕我吃窮了你罷?”
“不怕是假的。”
“小氣鬼。”雲池不悅地鼓著腮幫子,狠狠地咬了一口豆糕。夏狸溫柔地笑笑,抬手抹去她嘴角的豆皮。
“夏大哥,我是不是要死了?”
“怎麼又說傻話了。想要我給你賣好吃的便直說,不用來裝可憐。”夏狸抬腳往水果攤走去。
“如果我死了,你會記得我嗎?”
夏狸將青桃兒放進她手中,見她一臉地正經,不由得皺了眉頭,嘆道:“你為何總往死字上想?”
“因為,我見到了閻王。”
“如果你死了,我也不再會有想念。”夏狸張嘴輕輕吐出一句另她暖心的話來。出乎夏狸的意料,雲池聞見此話並沒有笑,反而臉上顯出一絲憂鬱,稍縱即逝。
“夏大哥真可愛。”
半晌,雲池忽然哈哈大笑起來。那笑單純如初雪,銀銀白白,毫無雜色。那一刻,夏狸心裡猛然停跳了一拍,眼前的世界似乎只餘下他二人。她燦爛的笑容如初升的旭日,暖陽陽地照進他乾涸的世界,滋潤了身後一大片的深冬。他有一種強烈的感覺,胸腔裡的那顆心已經不再是他自己的了。
夏狸整日一張心事重重的臉,雲池似乎對此毫無感覺,只顧著吃喝玩樂,不時轉過身來逗他笑。他不想笑,但云池卻扳著臉不依,萬般無奈之下,他便只得從了,扯扯唇角似乎也不難。在街上逛了一天,關月鎮的各處風景勝地都被雲池給去遍了,待太陽快要西落時,她突然對天長望,拋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弄得夏狸心裡有些發毛。
太陽逐漸西沉,雲池與夏狸也回了家。一進屋,雲池直喊累,倒床便睡了過去。夏狸替她蓋好被子,默默地望了她一會兒,方靜靜地關上門離去。待夏狸關上門離去,腳步聲於遊廊上響起,屋裡的雲池方睜開了眼。
“喲,你想嚇死人哪。”
“早。”雲池扯出一絲笑。
“你精神不好。”川夜走近床榻,細細往她臉上看了看,“昨晚睡了幾個更次?”
“比起夏大哥,還是你聰明,一點便透。”
“錯,我那是料事如神。”川夜得意地笑著。
“唉,我肚子餓了。”雲池抱過被子,整個身子靠在牆上。
“你肚子餓了呀,可是,我的沒餓。”
“我可是病人。”雲池瞪著他,道“不找你,我找夏大哥去!”
一行說,她便一行下床,才走了兩步,雙腿便一軟,險些摔倒。昨晚一宿沒睡,晚上又未曾吃得飯食,身體本來就沒有完全恢愎,眼下體力不濟也是理所當然的了。川夜搖搖頭,一副認栽的表情,轉身往廚房走去。才走出屋門不多遠,便見一道人影閃了出來。
川夜回身望了望雲池的屋子,道:“又有何事?”
“妹妹的魂已經醒了,你必須得抓緊時間,不然,吉時一過咱們可就前功盡棄了。”
“我自有分寸。”
“那最好不過。雲池她……”見川夜一臉的冷色,木河只得將餘下的話嚥進肚子裡。
川夜抬腳向前走去,當木河完全不存在。他走進廚房,捲起衣袖,將麵粉倒進盆子裡,注了些許清水,便開始揉搓。一下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