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屠石國與米國,毀佛伽藍,掠得婦女金寶無數。安國沛肯城佛寺大佛重四千迪勒木,全身銀製,飾以金寶,也為大食人所毀;佛眼之中,鴿蛋大小的明珠一對均遭其掠去。九姓之國,渴盼唐軍解民於倒懸,如久旱之望甘露。大唐若全我九國,我九國必生生世世,為唐藩屬。雖遠居化外,亦必弘唐之盛德,為唐之犬馬,生生世世,無違此誓。”
李承乾一時不由怔在那裡。他生性好玩,且極為坦率,本不過隨口一番好玩的言語,沒想惹出幻少師這些話來。可這時也為幻少師誠意所動,方待開口,腿上卻被稱心重重地踢了一腳。
他方一怔,卻見稱心俯身過來與他斟酒,在他耳邊低聲道:“太子慎言。交結外藩,輕許然諾,恐犯天子之忌,也恐正中魏王之計。”
李承乾這時方才醒覺,抬眼望向魏王,卻見魏王在那裡似乎聽得不耐煩,正大大地打了個哈欠。
他只覺得李泰神色頗為虛偽,當即哈哈一笑,縮口不言,再也不接幻少師的腔了。
幻少師至此也唯有一嘆,他講解已罷,黯然返回到座上。
珀奴此時躺臥在李淺墨懷中。她一直不言不語,從頭到尾,悄悄地盯著幻少師的舉動。先見他博聞廣識,侃侃而談,心中只覺羨慕。這時見到他黯然的神態,一雙大眼睛更是眨也不眨地盯著幻少師,似乎想用那眼中的理解來安慰他一般。
幻少師悶悶地自斟了一杯酒,垂首飲了一口,輕輕嘆了口氣,神情甚是寥落。
李淺墨也不知怎麼為他開解,想來他故國在大食人鐵騎之下,正自垂死掙扎。沉吟了下,向他謝道:“多承畢兄教誼。卻不知……玉門關以西,大食以東,現在卻為誰所控?”
那畢國王子應聲答道:“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