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禪師,老夫想你也不會那麼是非不分,好醜不明吧?”
上元道長從旁問:“難道你沒在這裡殺人放火?”
“你親眼看見老夫在這裡殺人放火了?”
“這……”
松陽道長望著上元:“這是什麼回事?”
上元只好將趕來看見的情景一一說了出來。雲霧居士冷冷地說:“什麼名門正派的俠義人士,連是非黑白也不問清楚,就胡亂出手。要不是老夫看你們是名門正派,掌下留情,不然,你們還能完好地站在這裡說話麼?”
話雖如此,卻傷害了峨嵋派人的自尊心。上元負氣說:“好!貧道再領教閣下的功夫,看你怎樣傷得了貧道。”
松陽繃著臉喝著上元:“少胡鬧!”他又問雲霧居士,“當時閣下為什麼不說明真相?”
雲霧居士說:“你何不問問你那三位高徒,他們有問過本人沒有?一來就聽信匪徒所言,說本人是老山賊,叫本人受死。老夫為人一向不恥於解釋,也受不了這一股的骯髒氣。”
武當掌門雲風道長圓場說:“這是一場誤會,請居士莫怪,現在那五個人呢?”
雲霧居士忿忿地說:“叫他們三個放跑了!”
“哦?跑了?他們是什麼人?”
“這還用問嗎?他們不是貓兒山的山賊,又是什麼人了?”
回龍寨青龍堂堂主說:“看來這的確是貓兒山一小股山賊所為,別的匪徒,怎敢在這裡打家劫舍、殺人放火?”
三位峨嵋派弟子聽得不由面面相覷。這一下不但是誤會,更犯了一個大錯,將殺人放火的貓兒山賊放跑了!張揚明知錯了;仍負氣地說:“有什麼憑據說他們是貓兒山的山賊了?”
雲霧居士冷笑一下:“他們要是俠義之人,在你們圍攻我這個老山賊時,為什麼不齊上,而要匆匆忙忙離開?難道還有什麼大事比殺了我這個老山賊為民除害更重要?顯然他們是做賊心虛。可惜老夫要去追殺他們時,給你們阻攔住,白白讓他們跑掉。”
上元等三人聽了作聲不得,顯然所說的話在情在理。雲霧居士又說:“老夫聽聞各位要去調查貓兒山匪徒們的罪行。貓兒山人為惡一方,神人共知,又何需調查?現在眼前一事,就是血淋淋的罪證。你們既然是為民除害的俠義之輩,何必多此一舉?應趕快去剿滅這夥山賊才是。沒其他事,老夫告辭了!”
回龍寨青龍堂堂主忙說:“前輩既然俠心過人,何不與我們在一起,共同為民除害?”
“老夫可不是什麼俠義人士,也不願捲入江湖上的恩怨仇殺中去。今天,老夫實在看不過這夥山賊慘殺無辜,才不得不出手,要是江湖上的一般打鬥,老夫才懶得去理。好了!老夫告辭了!”
雲霧居士說完,便閃身而去,轉眼便消失在莽莽的群峰裡。雲霧居士走後,松陽道長忍不住問至化禪師:“這位居士為人如何?是好是壞?”
至化禪師說:“他為人如何,老衲也不深知。但他是個不受任何拘束、獨來獨往、亦正亦邪的人物,行為做事,全憑自己喜歡,有時也胡亂殺人,有時也救人,說不出好,也說不上壞。但可以說,他從不濫殺無辜,更不會去傷害婦孺。”
青龍堂堂主問:“禪師,現在貓兒山的人的罪行已確鑿了,那我們還去不去其他地方調查貓兒山人的罪行?”
“既然來了,我們多少也要去走走才是。再說,說這夥匪徒是貓兒山人,恐怕是雲霧居士的臆測,也沒任何證據,或者是別處的強人也說不定。”至化禪師所以這樣說,是因為他感到這事的發生十分蹊蹺。貓兒山的少寨主藍瓊既然不畏生死闖武林大會,聲言不想與中原武林人士為敵,並請求派各門派人去調查他們過去的所作所為,怎麼還有貓兒山的人出來打家劫舍、殺人放火?就是再愚蠢的賊人,也不會這樣幹。在群雄調查之時,仍這樣幹,那不自行暴露了?其中很難保證沒有與貓兒山為敵的黑道人,故意在此嫁禍。這就是至化禪師要去走走,多方面調查打聽的原因。
至化禪師少在江湖上走動,不諳江湖上種種陰謀奸詐的伎倆。但他冷靜善思,深明哲理,對人對事,有自己的見解。他不這樣,便不能成為精通佛理的一位高僧了。他雖然為人正直單純,卻並不是魯莽之人。
武當派掌門雲風道長點點頭說:“我看雲霧居士為人孤傲,憑自己的喜惡而行事,也不是善良之輩。他所說的也未必正確,極有可能是自己的推測。”
松陽道長因雲霧居士掃了自己的面子,對雲霧居士更沒有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