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妻生子之後,這段故事更是會成為過眼雲煙,連一片灰塵都不會留下。
“小五給我整理一份磚窯上弟兄們的名單年齡家庭情況,這幾天,我好好謀劃一下,定下了主意,就會回迷糊陣呆幾天解決這件終身大事,跟兄弟們說,婚事都包在我身上,絕對不讓任何一個好漢子打光棍兒!”阿圓決定立刻起草一份媒婆計劃書,她有頭腦,有魄力,一定能夠漂漂亮亮的把做媒拉縴的工作發揚光大!
送走了歡歡喜喜的小五,就看到了採蓮憂心忡忡的神情:“嫂子,你還真想做媒婆啊?”
這個年代,做媒婆的大都是喜歡走街串巷的閒散婦人,騎著一頭驢,叼著大煙袋,鬢角上插朵大紅花,臉蛋子上長著個黑痦子,那才是標準的媒婆形象,跟阿圓這種素面朝天的嬌俏小婦人,壓根兒就不搭邊兒。
“你嫂子我啊,重活了一次,就想把原來沒做過的事情全部做一遍,把上輩子虧欠了的話都再說一遍才覺得不冤枉!”阿圓直直的往自己房間走,全然忘記了還有個小姑娘皺著眉頭苦思冥想,嫂子說的是啥意思?啥叫又重活了一次?
只有白老大,對於媳婦新近立下的理想毫不驚奇,喜歡做媒婆,那就做好了,媳婦高興,比什麼都強!
“嘿嘿,媳婦兒,你可得記著先給咱家老二找個好媳婦兒,他的年紀不小了,家裡的日子現在也過得去,就別杵在那兒,還耽誤著小的!”
門外就有一個影子一閃,那身高只可能是白老三。
這是派了他大哥做說客來了?阿圓樂了,高聲回答:“是這個理兒,不過,從相親到訂婚成親,怎麼不得一年半載的下來,輪到老三的時候,怕得到了明年這個時候。”
“咕咚——”一聲響,似乎有一顆腦袋碰到了牆。
看起來,自己這個媒婆的任務真的很艱鉅,甭說磚窯上的幾十個漢子,自家就兩根小光棍兒,心慌的什麼似的了。
“媳婦兒,要不要也給你買頭驢騎?”白老大現在也學會調侃人了,銅鈴豹眼眯眯著,把腦袋往阿圓的胸前拱。
自媳婦喝了兩碗牛奶,漢子就覺得,四下裡都是甜絲絲的奶味兒了。
“好啊,到時候我騎著驢,你牽著韁繩,我喊一聲,你就要應一聲——”,阿圓也琢磨著要不要弄身像樣的行頭兒,可是為啥媒婆們都喜歡叼只長煙槍呢?難不成自己也抓一個?
“嗨!那媒婆都是一坐下就拔不動腿的主兒,自然得有個東西消磨時間,可不就屬煙槍最合適?”白老大拒絕給媳婦配備這一部件,好好的女人家幹嘛非得一身煙味臭哄哄,有頭驢騎騎就可以了。
不過,那麼多的小夥子,擎等著自家媳婦兒自己去挨個的說媒,那還不一定能成,這要是全部結了親,媳婦返回鎮子時,不又得是來年春暖花開時?白老大鬱悶了。
好容易才不需要天天鎮子村子來回跑,媳婦兒就能天天摟著睡覺,這要是為了別人的婚事,夫妻得長期分開,那可不合乎!
聽著大男人哼哼唧唧的終於把自己的擔心說出了口,阿圓悶笑出聲:“你真拿你媳婦當成平常的那種媒婆了?還得一個個的去說?咱要玩,就玩場大的,嘁哩喀喳,一下子就解決完所有的問題。”
您當是在菜市場買菜的吧?還嘁哩喀喳一下子!
其實,阿圓是在籌劃,能不能像前世的徵婚節目一樣,號召起十里八鄉的姑娘都來面見自家磚窯裡的小夥子,覺得對眼兒的,就可以初步定下來,兩家再協商後續問題。
只是,這年頭女孩兒家不怎麼常出門,更加不可能集體走到另一個村子裡選夫婿,該怎麼操作這件事兒呢?
夫妻兩個絞盡了腦汁,雖然已經統一了思想,決定拿出一部分銀錢來支援這件有關迷糊陣全體成員的繁衍生息的大事兒,還是沒找出最合適的辦法。
這一夜,白老三終於可以睡得肅靜一些,一點兒異常的響動都沒有,隔壁房裡腦細胞集體陣亡的吶喊,畢竟是無聲無息的。
阿圓第二日的精神就有些不濟,盧苗苗前來化妝,還是採蓮上的手,倒也學的有模有樣。
吃上了飯的苦孩子,今兒可有勁兒多了,也不再傻傻呆呆的扮可憐了,追著阿圓問:“阿圓姐姐怎麼啦?昨日裡我讓你生氣了嗎?”
陳婆子在一邊垂眉斂目叉手站立,採蓮也跑到後院倒水去了,阿圓把臉一板:“何止是昨天?你讓我生了很長時間的氣了!女孩子家跑到外面結交男人,還想著跟人傢俬奔,是不是?沒考慮自己跑了以後有什麼後果,沒考慮你孃親會不會傷心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