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她回京,可是這丫頭死犟死犟的根本不聽話,這幾天又餓成了這般模樣兒,我總得哄得她身上養出力氣來再上路吧!阿圓,你還小,沒做過母親,不能體會做母親的糾結之心啊!”楊夫人再次喟然長嘆,脊背一下子彎下去了很多,鬢角處的幾根銀絲更加明顯。
她還有一句話沒敢說出口,帶著這樣死犟的閨女奔波在路上,更容易出岔子不是?要是半路上跟人私奔了去,那還不要了楊夫人的老命?
京城人士,與普通小城相比,更注重聲譽,稍一不慎,不但毀壞了孩子一生,大人的前程也要受到波及的,誰肯允許一個聲名狼藉的官員位列朝班?
一個蘿蔔佔著一個坑,沒坑的蘿蔔海了去了,都盯著佔坑的蘿蔔使勁兒呢,你家裡出事了,好,言官奏你一個治家不嚴的罪名,你就得挪出坑去蹲兩天,兩天後就算雨過天晴,對不起,沒坑了!
阿圓腦袋裡渾渾噩噩的出了盧府,馬車“嘎吱吱”的走著,到底該怎樣應對楊夫人交待的任務,那個身世悽慘可憐可恨的騙子阿福,竟然又成了殺不得除不得的棘手貨,還要奉上錢財請他手下留情,這個世界腫麼啦?
小五還在家等著她協商發展大業呢!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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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奔者為妾
阿圓的優點是,想不清楚的事情,擱在明天再想好了,既然自己跟阿福是聯絡不上的,楊夫人的囑咐就沒有意義,那還瞎捉摸個啥?
回到家裡,送走了盧府的馬車,小五果然在等待東家的安排。
先聽彙報,這幾天的磚窯生產與銷售情況,阿東的工程隊進展情況,一一的作了分析。然後,安排小五回迷糊陣的時候,囑咐李柱子精心侍養那四頭奶牛,不能出半點差錯,每日裡先可著小牛喝奶,剩下的捎到鎮子來,她有另外的作用。
“小五,村子裡還是沒有媒婆上門嗎?那磚窯上的兄弟們的婚事,是怎麼解決的?”這個問題糾結了阿圓很久了,總覺得心有愧疚。
小五皺著眉頭,也很難堪,事實上這件事更是跟他有直接關係。
“沒有媒婆,她們還在聯合起來繞開迷糊陣,我爹孃去了好幾個村子請媒婆子,都沒有請得動。兄弟們,恐怕是要集體當光棍漢子了,都怨我——”。
“好了,錯了就錯了,咱們認活該認倒黴!別為了已經做錯的事情難受,白白的耽誤時間,大家一塊兒來想想辦法,我就不信了,迷糊陣離開了那些長舌頭的婆子,還真的就能變成一個光棍村!”阿圓擺手,打斷了小五的再一次自責。
白老三忽然出聲:“嫂子,難不成你去做媒婆?親自幫咱磚窯上的兄弟們說媒娶媳婦兒?”
“那也沒什麼不可以的!當媒婆有多難當的嗎?你嫂子我是輕易不出馬,一出馬,那就能把媒婆這一行給做活嘍,你信不信?”阿圓的小脾氣上來了,把杏核眼瞪的溜溜兒圓。
白老三縮了縮脖子,不敢吱聲了,其實心裡暗自歡樂著。要是嫂子真能幫迷糊陣的漢子們都說上個好媳婦兒,那自己——嘿嘿,不也能近水樓臺先得月,早日解決終身大事,再不用徒勞的半夜捂耳朵聽動靜?
可惜前面還有一個白老二,不溫不火的實在讓人著急,他比自己年長,大哥大嫂總不會先給自己安排親事的,得想個什麼辦法,把二哥先推銷出去。
也怪不得楊夫人說。小孩子忘性大,白老三曾經那麼執著的為阿福難過過,現在。果然真的開始考慮現實的婚姻狀況來,並且早就下了決定,不會娶一房有阿福那樣眼睛的女子為妻。
應該說,這是一個很務實的現實主義的男人,美夢做過。哭過笑過,然後,怎麼對自己有利就去接著怎麼做。
小五不也是這樣?為了家庭為了父母奔波勞累,那點子綺念早就從根兒上斷掉了,他和老三的決心是一樣的,以後娶妻。揀那最老實可靠的女子,擱在家裡,放心。省心,安心。
所以,這個世界上轟轟烈烈的愛情不少,最後基本上都虎頭蛇尾,現實是一把最無情的劍。專門修剪夢幻與希望的面紗,當醜陋無可遮掩。愛情就隨之夭折。
當事人如若沉浸其中,旁觀者會心憂喟嘆,當事人瀟灑離開,旁觀者又覺得太不長情,阿圓此刻看向小五與老三,就稍稍的覺得,男人終究是現實主義的較多。
可是生活不就得這麼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