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萬將醉城的西,北方向統統圍住。西有玉建業鎮守,北有和國二皇子水華宇圍截,東南還有虎利五萬軍隊虎視眈眈。而醉城享有盛名的彪騎大將軍龍文遠帶去援助赤唐國的正好是原本駐守西,北兩方的精銳軍隊。
這種結果,古痕在出兵之前應該就能想到吧,可他還是毅然決然地出了兵。
“少夫人,醉城會不會有事?”飛羽拽著我的手擔心道。
我壓住驚慌,“這個訊息確實嗎?”
“回少夫人,落日城裡都傳遍了,說是這兩日才傳過來的訊息。告訴奴婢這個訊息的是個醉城人,應該不會有假。”
“你怎麼知道他是醉城人?”
“奴婢聽得出他是醉城口音。”
這麼說來,這個訊息十有八九是真的了。這對古痕來說,不是雪上加霜嗎?古痕本已命在旦夕,如今又出了這樣的事,該叫他如何面對啊!不行,我一定要想辦法回到他的身邊,無論如何,我都該在他身邊支援他,協助他,至少該在他身邊關心他……
“少夫人,”飛羽憂心,“他們為何要圍攻醉城啊,醉城的人從不跟外城人結怨的……”
傻丫頭,“這世上的戰事有幾場是因百姓間的私人恩怨而打起來的?”大凡是戰事,不論發動者以何光冕堂皇的理由為藉口,那都只是藉口,真正的原因總要落到利益和當權者的慾望之上。發動者的政治經濟利益才是他們追求的根本。
玉建業背後的雲楚,以及水華宇,虎利之輩,“他們真正想要的也就是醉城的一個字——‘財’。”醉城之豐腴富庶,比之一個富裕的國家還要更甚,這些人怎麼可能不眼紅?所以一個“財”字既是所有參與圍攻者的目的,也是雲楚策劃這場戰事,拋給其他參與者的餌。
我已認定,雲楚是這場“圍攻醉城”事件的最大策劃人,而水華宇,虎利之人不過是他計劃中的一顆棋子罷了。
他這招當真高明。
日月國向來財弱,雲楚若要征服天下,必須有強大的財力作為後盾支援,這一點他十分清楚,而這天下最富裕的地方就是醉城,他自然不會放過醉城這塊肥肉。可天下間有他這種覬覦醉城之想法的人何其多,好比水華宇,虎利。雲楚若是先自己一方攻打醉城,攻下的機率定然不高,就算真能攻下來,其他的人也不會輕易放棄這個機會,定會與之爭搶,有的甚至還可能與醉城結盟先將他擊敗,這就對雲楚吃掉醉城構成了極大阻礙。
因此,雲楚索性四處煽風點火,搞得天下紛亂,方便渾水摸魚。這回正好讓他逮著了一個機會,他便將覬覦醉城財富的野心家都聯合起來,想以重拳痛擊古痕。在他心裡醉城遠比其他人的實力大,他若能先借助他人之力將實力最雄厚的醉城吃掉,再掉過頭來吃掉實力稍弱的盟友,這樣一來,天下遲早是他的囊中之物。
他何愁大業不成?
我驚懼萬分,雲楚將他最沒有野心的對手——古痕拉入了戰事,這下,天下真的要大亂了。
我該如何是好?我該怎麼辦?
總之,當務之急是我要儘快想辦法回到醉城,回到古痕身邊。可是雲楚不放人,我又該用什麼辦法離開“弒君宮”呢?這一日沒見過雲楚,或許他真去忙誅顏的事了。也或者他根本沒去,而是籌謀著如何對付古痕。否則以他的神通廣大怎麼可能不知道古痕三日前就已經離開了落日城?他對此事隻字不提,也不告知我醉城被圍的事,該是打定了主意不讓我離開的。
“少夫人,夫人命奴婢送燕窩過來。”一個丫鬟在屋外柔聲稟報,打斷了我的思緒。
“讓她進來吧。”我隨口吩咐飛羽。
飛羽開了門,一個端著個精美瓷盅的丫鬟進了屋,“放在桌上吧。”我這時哪裡有心思吃什麼燕窩?龍肉都吃不下去。
支退了丫鬟,我看著瓷盅出神,驀然間想起了逸蝶臨走時那句莫名其妙的話,“小心,夫人。”
夫人,夫人,我把逸蝶的話在腦中咀嚼了一會兒。
難道夫人想對付我?
“飛羽,把燕窩拿過來……再拿支銀釵給我。”逸蝶若真是讓我小心夫人的暗算,豈不表示夫人已經開始動手對付我了?那麼,這盅燕窩決不會是普通的燕窩,鐵定還加了別的什麼“佐料”。
看著銀釵,我一陣戰慄,寒意直入脊髓,“少夫人,怎麼銀釵變黑了?”飛羽好奇叫道。我看了她一眼沒應答,這叫我如何回答?夫人果然出手了,竟在燕窩中下毒意圖謀害我。我早有直覺,料準這個長公主不是吃素的主,省油的燈,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