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教人在處理人際關係時,把握好距離和分寸,既不過分疏離,也不過分親近。
這就很像禪宗所欣賞的一種人生境界,即所謂的“花未全開月未圓”。
什麼是“花未全開月未圓”的境界?說簡單點,其實就是“中”的境界。
你想,一朵美麗的鮮花,一旦全部開放,那就意味著很快就要凋謝;而一輪皎潔的月亮,一旦全圓,那就離缺損不遠了。
因此,最美麗的瞬間,便是那花未全開、月未全圓的時刻,因為在那時,我們還能夠有所期待和夢想。這也就是“中”的境界,人間最好的境界。
因此,當我們與人交往怒火中燒時、狂喜不已時、極度悲傷時、樂而忘形時,不妨想一想這個“中”字,想一想生活的幸福其實更多是在於內心的平靜和安寧。
如此一來,自然便能“心遠地自偏”,遠離了人世的嘈雜和喧囂。在鋼鐵城市,同樣能獲得倦鳥歸林的自在和逍遙。這便是《中庸》這部經典亙古彌新的永恆魅力所在!
1。妙在恰到好處(1)
《中庸》蘊涵著無數人生的智慧,它十分講究凡事妙就妙在恰到好處。
這種恰到好處,就是所謂的為人處世過猶不及。
那麼,什麼是過猶不及呢?
我們可以透過孔子和他的高徒子夏的一段對話,來加以理解。
據說,有一天,子夏跑來向孔子求教道:“老師,您覺得顏回這個人怎麼樣啊?”
孔子回答說:“顏回呀,他在為人的誠信上要高於我。”
子夏又問道:“那麼,子貢這個人,您覺得怎麼樣呢?”
孔子回答說:“子貢嘛,他在思維的敏捷度上要超過我。”
子夏再問道:“老師您覺得子路這個人怎麼樣啊?”
孔子耐心地回答說:“子路,他的勇氣,是絕對超過我的。”
子夏追著問道:“那麼,老師,您覺得子張這個人怎麼樣呢?”
孔子回答說:“子張這個人,在態度和舉止的莊重上,是遠超過我的。”
聽完老師的回答,似乎早就按耐不住的子夏,說出了他內心真正想要問的問題:
“既然這四個人,在各項德行上,都要超過老師您,那麼他們四位為什麼全都要拜您做老師呢?”
孔子看子夏說出了內心真實的疑惑,微笑道:“子夏啊,你坐下吧,讓我來告訴你原因是什麼。”
等子夏跪坐下來之後,孔子緩緩地向他解釋道:
“在眾多弟子之中,顏回是最講誠信的。可是,他雖然為人十分誠信,卻不知道在有些時候,還不能過於講誠信;
而子貢,是所有弟子之中,頭腦的思維最敏捷的,因此,他才能做成大生意。但是,他卻不知道,一個人在世上,有些時候,還不能過於伶牙俐齒;
至於子路,他肯定是當世最英勇的猛士,可是,他最大的毛病,就在於不知道還應該有害怕的時候;
所有學生之中,子張在言行舉止上,是最莊重的。可是,他卻過於嚴肅了,嚴肅到忘記了還應該在與人交往時,保持一種詼諧親近的關係。
正是由於這些原因,他們四個人才認我做了老師!”
從這段對話,我們可以看出,孔子之所以能讓四位高徒心甘情願地追隨,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孔子在為人處世上的恰到好處。
換句話說,無論是孔子的哪個高徒,顏回、子貢也好,子路、子張也罷,都犯了過猶不及的錯誤。
在孔子看來,一個人講究誠信是可以的,但是過了頭,就成了迂腐;
一個人在世上沒有敏捷的頭腦,自然吃不開,可是過了頭,思維敏捷、口齒伶俐就變成了狡猾、奸詐;
一個人肯定是需要勇敢一些的,可是過了頭,勇敢就只是匹夫之勇,那就成了魯莽;
一個人是要將就一點行為舉止的莊重,這樣才會顯出氣魄來。可是,一旦過了頭,莊重得太嚴肅了,就失去了親和力和幽默感,那還有什麼人願意跟他交往呢?
因此,在《中庸》看來,真正有智慧的為人處世之道,就是凡事恰到好處。這就是《中庸》的“中”的智慧。
所謂的“中”,實際上就是恰到好處,凡事不做過頭,也不會做得不夠。而凡事恰到好處,就是孔子所說的“過猶不及”。
一次,像子夏詢問孔子關於其他幾位同門的看法一樣,子貢也來向老師請教。
子貢見到孔子之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