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直到看見邢春確實是睜著眼,還對他輕輕眨了幾下。
「邢春……」
以不知是嘆息還是放心的語氣喚了這個名字,虞子痕又默然良久,才重新開口,「你覺得如何?還好麼?」
「要說身體好不好,這得由大夫說了算。」邢春笑道,「至少精神還不錯,一連躺了這麼多天,倒嫌有些太飽了。」
「你……」
虞子痕看著邢春,眼波流轉著,幾度欲言又止。
見他這模樣,邢春便道:「你是不是有話想問我?」
聞言,虞子痕眼光閃了閃,眉頭一皺。
「我……的確有話想問你,從那天就想問你,然而……」他閉上眼睛,像是為了拒絕什麼般,「卻又不想問……」
「那就不要問。」邢春忽然道。
虞子痕不由一愕,睜開眼,看見邢春臉上帶著前所未見的認真神情,一雙弧線優美的眼睛,目光如刃般銳利。
「若你沒有足夠的覺悟,若你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夠接受那個答案的分量,那就什麼不要問。」邢春字字千斤地道。
「你……」
虞子痕一時沒有了言語,只能望著邢春,許久,莫可奈何地嘆了口氣。卻不知道,他是對邢春莫可奈何,抑或是對自己莫可奈何。
「邢春,邢春……」他喃喃著,用手掌覆住了額頭,再次闔上眼。
「我實在不清楚,這是為什麼……我還是第一次,對一個人產生這樣的感覺……
「與你相處時,一開始只覺有趣,但有時卻又無奈,甚至,偶爾會覺得你太過不知所謂,令人不悅……便想不理你,不看你,這樣一來,就不會心亂,卻又好像少了什麼似的……不得不,又想起了你……」
他頓了一頓,緩緩說道,「你總是笑,笑得漫不經心,我以為你真的對一切都漫不經心,而你……那天,看到你為我擋下了那一劍,我……」
話在這裡頓住,虞子痕昂起了頭,睜著眼。明明眼前只是屋頂,他卻像是在眺望著遙不可及的遠方。
就這樣過了不知多久,終於,他低下頭,跌坐在床邊。
「我只寧願受那一劍的人是我。那樣的話,我就不必如此……」他低啞地道,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然而,邢春還是清楚聽見了。一時間,所有表情凝固在臉上,好一會兒才緩緩化開。
「子痕……」
雖然知道虞子痕的話還沒有說完,邢春卻並不打算索要答案。
因為那答案,已瞭然於心。
應該說,那答案對於邢春而言,並不重要。他要的,他安排的,只是為了一個結果。
只是這樣。原本,就只是這樣……
眉頭猝然一緊,旋即鬆開,同時鬆開的,還有一些在心頭縈繞著的什麼東西。
「子痕,你知道麼?」
邢春伸出手,抓住了虞子痕的右手。
由於手被捉住而轉頭看去的虞子痕,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