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與下毒者同生共死。若下毒者先死,這毒便能自動解開。”
仲冉夏抬起頭,狠狠地瞪向展俞錦,道:“若非我查出來了,你難道就打算將這事一直揹負下去?”
她遲疑了一下,避開美相公的箭傷,伸手輕輕抱住了他。
這個人,是怕自己知道事實真相後傷心麼?
所以,才這樣刻意隱瞞。
當初,仲冉夏將膏藥塗抹在雙手時,展俞錦亦是如此。恐怕是擔心其中有詐,但沒有發現異常,這才一直隱忍不語。
他們兩人都不會想到,這毒居然會下在瓶子的表面。
想必,鍾管家也瞭解展俞錦的謹慎小心,這才如此行事。
長臂一伸,將仲冉夏緊緊攬在懷裡,展俞錦任由她埋在自己的胸前。片刻後,衣襟一片溫熱的溼潤。
安慰的話他不會說,解釋的話他素來不屑於開口。
展俞錦只是一下又一下地,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這段時日對於仲冉夏來說,是一道由身到心的折磨,卻也是一種歷練。
這,或許是他一生中,最大的賭注了。
幸好,他果然沒有看錯人。
直到最後,她還是回到了自己的身邊……
墨黑的眸子泛著淡淡的柔光,展俞錦低下頭,懷裡的人氣息平穩,閉上眼已是倦得沉沉睡去。倚在他的臂彎中,仲冉夏的臉頰上還殘留著淚痕,唇瓣緊緊抿著,顯出幾分蒼白與無助。
抬手輕柔拭去,指尖放入口中,舌尖稍稍一舔。
又澀,又苦……
瞥見仲冉夏緊鎖的眉頭,他伸手輕輕撫平,在她耳邊悄聲低語:“有我在,不會有人再分開你我了……”
在夢中似有所感,她面上的神色漸漸舒緩開去……
醒來時,燭火已經燃盡了,四周一片漆黑。
分不清日夜,不知時辰,仲冉夏躺在榻上,禁不住的茫然。
展俞錦還在睡,她的掌心覆上這人的額頭。好在沒有發熱,不然此處沒有大夫和藥物,怕是要雪上加霜了。
就要抽回手時,被人輕鬆擒住。仲冉夏一怔,看著那雙如天下星辰般的黑眸慢慢張開,心中一動,眼神便有些飄忽:“……房內沒有食物和清水,長此以往,不必等到風蓮闖進來,我們就等餓死渴死了。”
展俞錦撫著她的小手,沒有說話,黑暗中人的觸感尤為敏銳。
一道道交錯的深淺傷痕,以及掌心與指間的繭子,使得這雙手極為粗糙,不復以往的半點平滑。
仲冉夏知道,日夜練刀讓她的手不但起了繭子,還有水泡。製造滑翔翼,手心手背都有被竹子不小心劃破的痕跡,醜陋得緊。不禁暗暗用力,想要抽回手,卻被他握得更緊了。
對方沒有出聲,令她心裡更為忐忑。
下一刻,手指上卻傳來一陣柔軟溫熱的觸感,讓仲冉夏大吃一驚之餘,薄薄的麵皮開始滾燙了。
薄唇一一在指骨上落下輕吻,展俞錦眼神微動,張口含住了食指,引得仲冉夏身子一顫。
常言道十指連心,指尖的敏感程度也比其他地方更甚,她覺得自己渾身都要燒起來了,他這才是放開了。
四目相對,展俞錦雙眼炯炯,忽然笑道:“聽說娘子懷有身孕,讓正道人士又多了一個對付天凌府的籌碼?我怎麼不知道,你我之間有了肌膚之親?”
這話聽得她也是一愣,誰造的謠,難不成接吻也能造人?還是蓋上同一條被子純聊天,也會有了?
見仲冉夏不吱聲,他又道:“後來聽聞,娘子腹中的胎兒並非在下的,而是武林盟主風蓮所有……”
她懵了。
不由納悶,怎麼來來去去都是說自己懷孕了?
“妖言惑眾,這絕對是誤會。展公子如此明白事理,肯定不會聽信這樣的流言……”
仲冉夏尚未說完,便被他抓住,堵上嘴,狠狠吻了一記。
“其實,我更希望前者成為事實。”
她愣了一下,才明白展俞錦的意思,小小地往外挪了挪:“你受了傷,需要好好休養……”
美相公微一挑眉,輕笑道:“我的傷好了,就能繼續了?沒想到,娘子會答應得如此爽快。”
仲冉夏無言,又向外挪了挪:“當日拜堂成親並沒有完禮,此時我還算不上是你的妻,展公子還是別這麼稱呼我了。”
“很快便是了,”展俞錦斬釘截鐵地答著,笑了:“娘子總是這般生疏,要喚這聲‘展公子’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