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武學。只是這來歷不明的秘籍,你以後別再偷偷修煉,免得又出了什麼岔子,得不償失!”
清澈的雙眸定定地看了過來,她心下一跳,卻見明遠面色一整:“仲小姐,我想要保護你……雖然如今尚且沒有足夠的能力,也未曾及得上展公子那麼厲害。只是,總有一天,我一定能夠做得到,到時候……”
“小師傅,”仲冉夏打斷他的話,避開了小和尚灼灼的目光:“你入世不久,有些事未免只看到表面。時間一長,你便知曉,這世間上有許多值得你如此的女子。可是,那個人卻不會是我……”
“仲小姐,”明遠驀地站起身,動作之猛,讓身下的椅子應聲倒地,發出刺耳的響聲。
他眨眨眼,清亮的眸子似是染上了一層水光,轉眼即逝:“我明白的,師傅曾言,萬事不可強求。而今,我只是隨了自己的心,並沒有勉強仲小姐的意思……”
說到最後,明遠的聲線漸漸低了下去,微不可聞。
仲冉夏分明看見他放在桌沿上的手指不但抓得泛白,且在微微發抖,一顆心便柔軟了下來:“小師傅,你以後看清這世事後,便會後悔的。”
明遠的雙眼雪亮,平靜地問道:“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她一愣,居然答不上來。
“仲小姐,師傅亦曾說,這世間並非我想象中那般美好。仲老爹也提過,寺院清修之地外,有千千萬萬美好的女子,不必獨守一人,只是……”
小和尚眼眸一抬,看向她,整張臉似是抹上了一層胭脂:“在我心裡,仲小姐是這世間上最善良,最美好的女子。”
坦誠,認真,專注,這樣一份純潔無暇的感情擺在面前,不管是誰,都難免會被感動的。
仲冉夏也是如此。
感覺到胸口漏掉一拍,她尷尬地撇開臉,張開口不知道該說什麼。
不是不可以義正言辭地拒絕掉,也並非無法用任何蹩腳的理由推託。可是這一刻,若是這般做,她便是玷汙了明遠的一片真心。
她沉默了許久,坐在對面的小和尚一臉忐忑,正襟危坐,指頭捏得發緊,揉得腿上的褲子皺巴巴的。
師傅曾說,要無愧於心。明遠自認他並沒有做錯,卻也對這刻的沉靜感到不安與遲疑。
說出來後,仲小姐會不會惱羞成怒,再也不理睬他了?
會不會就此劃分界限,不再插手關於他的事?
又會不會告訴他,其實,在她的心裡也是有自己的一點位置……
想到這可能,小和尚只覺臉頰和雙耳都要燙得冒煙了。
“小師傅,對不住了。”許久,仲冉夏深吸一口氣,歉意地道:“很感激你對我有這份心,只是,我不能接受。”
“為、為什麼?”明遠覺得,這是他出生以來,做得最大膽的一件事了。誰知,憧憬尚未開始,就讓她掐斷了苗頭,讓人好生沮喪,不禁結巴著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仲小姐是不是不喜我這顆光頭,以後,一定會慢慢續發,很快就能像其他人一樣了。”他摸著光溜溜的腦袋,又道:“其實,我會做很多事的,很能幹……”
“好了,小師傅,這個話題到此為止好麼?”像是孩童炫耀自己的話,讓仲冉夏啞然失笑,忍不住伸手揉揉明遠的光腦袋,“這小光頭沒有錯,只能怪……我們相遇得太遲,明白麼?”
小和尚不諳世事,卻不等於他是榆木腦袋。這番話拒絕的意思顯而易見,明遠不由失望:“仲小姐心裡已經有了人,所以不能再有我的一席之地?”
“嗯,”仲冉夏不忍傷他的心,只含糊地應了一聲,便轉開了話題:“那本秘籍,小師傅還是別再修煉了。”
“不,”他想也未想,立刻答道:“此心法奇特,修煉不能停,若了停了下來……”
“停了會怎麼樣?”她不禁大感好奇,這本“芙蓉帳”歷經多人之手,猜測不斷,不料輾轉到最後,居然是明遠參透出來了。
“此事,我曾發誓,不得告知他人。”小和尚眨巴著眼,頗為無辜。
仲冉夏又不能真的逼迫他說出來,像明遠這般誠實的人,說不準還發了什麼毒誓,只得惋惜道:“既然如此,我就不便追問了。”
再三確認這本秘籍不會傷及身體,又沒有任何後遺症,她這才終於是放下心頭大石。
不過十天,“芙蓉帳”的效果便出來了。
眾位長老級人馬的功力不知提升了多少倍,走在路上像是腳底生風,滿面春風自是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