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眨眼間便立在不遠處,嚴嚴實實地阻擋了去路。
望見來人抱著劍,面無表情地盯著自己,仲冉夏皺眉道:“柳鋒,我離開天凌府,這應該是你最想看到的,為何要阻攔?”
他冷哼一聲:“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可惜府主的命令在下不能不從。”
該死!
她暗咒一句,展俞錦早就看出自己有逃離之意,於是將柳鋒安插在附近監視?
轉頭望著難分難解的兩人,仲冉夏不悅道:“柳公子光盯著我,卻要袖手旁觀,不理會你家府主的死活了?”
柳鋒不為所動:“風蓮不是府主的對手,仲小姐還是乖乖留在原地為好。府主曾言,若有不從,在下只能得罪了。”
她撇撇嘴,還真不客氣。說不準要打斷自己手腳,免得到處亂跑。原先一腔歡喜,如今就像竹籃子打水——一場空,仲冉夏不能不沮喪。
明遠卻在此時上前一步,站在她身前,握緊了手中的大刀:“女施主,此人由小僧對付便可。”
仲冉夏瞠目結舌,小和尚那與世無爭的性子,何時有主動與人動手的時候?
視線在幾丈外的石階一停,她暗暗嘆息。光明的出路就在跟前,自己卻要失之交臂了。
不能不說有些心動,可是留下明遠與柳鋒交手,這勝數不過四五成,這簡直久是讓他白白送命。仲冉夏縱使再心冷,與小和尚相處多時,丟下他獨自逃命的事還真做不出來。
拍了拍明遠握著大刀的手,她輕嘆一聲:“小師傅,我們用不著硬碰硬。”
感覺到手背上燙人的熱度,小和尚耳根微紅,乖乖地收起了大刀。可是卻抬起頭,堅定地迎向柳鋒冰冷帶刺的目光。
仲冉夏眨眨眼,恨不得豎起拇指讚一聲:小師傅,好樣的!
忽見明遠臉色劇變,她不用回頭,也感覺到身後一陣寒意襲來,急忙提起避開,不忘將彎刀橫在身前。
“叮”的一聲,仲冉夏虎口一麻,抵不住對方飽含內力的劍鋒,彎刀竟然脫手落在地上。
腰身一麻,軟綿綿地被人攬在懷裡。她咬著唇,望著展俞錦生生在自己鼻尖停下的劍尖,狠狠地瞪向那雙含笑的丹鳳眼!
“風公子,你這是做什麼?”
“許久不見,仲小姐卻是又瘦了。”風蓮答非所問,摟著不能動彈的仲冉夏,語氣親暱。
她瞥了眼頸上貼著的劍刃,側頭見小和尚一臉著急,想要動手卻又擔心傷及自己的模樣,輕輕吁了口氣:“風公子莫非不想要‘芙蓉帳’最後一節了?”
反正忽悠了第一次,不介意再有第二次……
風蓮低沉的笑聲響起,神色頗為愉悅:“原來仲小姐一直替在下著想,倒是我誤會你了。”
仲冉夏抿著唇,這話聽起來怎麼跟美相公之前說的一副德行?他們哪隻眼睛看見她擔心風蓮了?
展俞錦緩緩放下長劍,淡聲道:“沒想到堂堂武林盟主,正道的英雄,也會使出如此卑劣的手段,不惜挾持一個柔弱女子以保全自己的性命?”
風蓮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怒發笑:“展公子,在下這是將仲小姐從你的魔掌中救出,怎能算得上是卑劣?”
仲冉夏納悶,她莫名其妙就成了這兩人爭鬥的可憐犧牲品,被人用劍橫在頸側也就罷了,還得承受美相公直逼而來的殺氣,實在讓武功微弱的自己太難受了。
若是情況允許,她還真想大吼一句:你們別吵了,直接動手得了!
展俞錦一雙烏黑的眸子不過在風蓮身上停了一瞬,眉宇間凝著冷意:“風公子以為,在我的眼皮底下,你能全身而退?”
風蓮將仲冉夏摟得更緊,薄唇幾乎要貼在那張清秀的小臉上,她的後背能真切地感覺到此人加速的心跳。
緊張,還是興奮?
“轟隆”巨響,接二連三的,地動山搖。仲冉夏臉色凝重,神情驚懼地轉向風蓮。地面的強烈震動,讓她站立不穩,完全撲入後者的臂彎之中。
風蓮的手臂用力箍著她,緊得讓仲冉夏有種窒息的錯覺。
看見展俞錦蹙起的雙眉,風蓮仰頭大笑:“展二公子定然不明白,我的手下在闖入時盡數被阻截,為何還能佈下火藥攻山?”
美相公不為所動,神色反倒恢復如常。風蓮的唇瓣在仲冉夏的頸側流連,嗤笑道:“怪就只怪你看不起充當先鋒的乞丐,沒有痛下殺手。他們每個人的身上,可是藏有威力巨大的火藥,足以將你的天凌府全數毀掉!”
說罷,身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