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這第三回,確實這位小姐自個丟了性命。
那道士所掐算出來的話,仲冉夏半個字都不相信。只能暗歎著,這位大小姐未免太倒黴了,連死了兩個人,算是坐實了這所謂的“剋夫”。
這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不多久整個彤城都知道了仲家大小姐“剋夫”的傳言。縱然仲府家財萬貫,再也沒人敢上門提親。
難怪原主人性格暴虐,又自暴自棄到倌館來尋樂子。好生生一個姑娘家,就這樣被無聊的流言毀得乾乾淨淨了。
瞅著她的臉色沒有以往的憤怒和冷然,風蓮暗中稱奇,卻也不曾多說什麼。
仲冉夏正沉思著,忽然感覺到頸上的溫熱氣息漸近。緊接著一抹柔軟貼了上來,細細啃咬。圈在腰上的手臂撫著她的衣帶,靈巧地一勾一挑,轉眼便輕易地解開了她大半的衣裙。
仲冉夏驚得幾欲要跳起來,又想到她此舉會露了破綻,不由遲疑著沒有立刻推開他。
就這麼一瞬間的猶豫,風蓮的唇瓣已是舔舐著她的耳垂,指尖順著貼身的褻衣鑽入,在那粉色的肚兜上緩緩遊移。
仲冉夏羞憤難當,側頭瞥見身後的人,手肘一頂,脫開身來,匆忙整理著身上凌亂的衣衫。
方才這人的神色冷冷淡淡的,眼底如同高山上的寒雪,不見半分沉浸在慾火中的熱切。他與仲家大小姐,看怕也不像表面上這般情深意重。
不似仲冉夏的衣衫不整,風蓮仍是整整齊齊,眯起眼盯著手忙腳亂的人,似笑非笑道:“夏兒不是最愛在此處……放心,附近的人都讓我打發了,絕不會來擾了我們的好事。”
她無奈,就是這樣才令人擔心。
自己並非原先的仲冉夏,根本沒必要跟這人多作糾纏。
仲冉夏懊惱著,她自與這風蓮見面後,就一直被他牽著鼻子走。雖說是知曉了一些關於原主人的事,卻是風蓮主動告知她的……
“還是說,夏兒在為府中那位展公子守身,怕他知曉了這裡的事?”風蓮嗤笑一聲,譏諷道:“什麼時候,仲家大小姐也會顧及旁人的喜惡了?”
她懶得跟這人多費唇舌,打量著自己還算齊整的衣裙,拿起帷帽便踏出了亭子。
風蓮也站起身,倚著亭柱,懶洋洋地開口道:“夏兒不就喜歡我的直爽,怎麼這會就惱了?”
仲冉夏頓住腳步,原主人喜歡不等於她也喜歡好吧……
“最近館裡添了些書冊,待會還讓人送去仲府麼?”
“……好,”生硬地答了一句,仲冉夏沒有再看身後那人一眼,快步離去。
管賬
仲冉夏出了杏香閣,直奔附近的茶館找到了馬伕。
菲兒看著她略有凌亂的衣裙,從容不迫地上前替仲冉夏整理了一番。顯然原主人大白天在杏香閣顛鸞倒鳳,已經不是第一回了。
她倒是奇怪自家小姐為何這麼早就離開了,莫不是風公子伺候不周,又或是剛成親便有所收斂了?
反觀仲冉夏卻是一肚子的火,莫名其妙被人輕薄,又聯想到原主人的爛攤子,她就十分的頭疼。
醒來多了個美相公已經夠難應對了,如今還有了個相熟的小倌姘頭,真叫人焦頭爛額。
若說風公子外表看來熱情如火,內心卻孤傲如蓮。那麼展俞錦則是如同靜靜流淌的溪水,靜謐和曦。近看清澈,卻望不見深淺。
相比之下,美相公更加深不可測。給她的壓力,遠遠超過了風蓮。
回到仲府,仲冉夏吩咐菲兒燒好熱水,將身上沾染的脂粉味通通去掉。
在杏香閣出來時被兩三個小倌纏上,看他們約莫十四五歲的模樣,稚嫩的臉上抹了一層厚粉,顯得更為白淨可人。掛著討好的笑容,扭動著柔軟的身姿,欲拒還迎,看得仲冉夏周身不舒服。
好好的男孩應該是讀中學的年紀,面上塗著粉,搔首弄姿的,實在讓她接受不了。到最後,仲冉夏連打了好幾個噴嚏,提著裙子衝出了杏香閣。
“小姐,風公子讓人送來了書冊。”菲兒在門外恭敬地說著,仲冉夏這才想起臨走時風蓮提起的事,隨口答道。
“都放房裡去,”說完,她又叮囑了一句:“讓他們把嘴巴封禁了,我不想聽到什麼不好的留言傳出去。”
“是,小姐,底下的人曉得的。”
聽著菲兒腳步聲走遠,仲冉夏慢悠悠地從浴桶裡走出,隨意擦乾後,拾起一旁的衣褲穿戴起來。
沒有菲兒在身邊幫忙,她頗有些手忙腳亂。但風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