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又嘆道:“只是那些賬本,姓展的根本不放在眼內,丫頭直接丟與他便是,浪費那麼些時間作甚?”
說罷,抬眼瞅向仲冉夏,鍾管家狐疑道:“平日丫頭你最煩這些,怎地居然認認真真地核對賬目了?想當初,仲老爺三番四次嘗試,你還把賬本都撕爛了不少。”
仲冉夏一怔,轉而苦笑。難怪那些掌櫃的臉色如此古怪又擔心,原來這身體的主人有過前科。
撕爛賬本,也只有原主人才做得出來!
可是展俞錦並非重病,內力折損,又是何人所為?
且在一年前,他便深得原主人的信任……
目光一沉,仲冉夏斟酌著說:“鍾管家,這晚課……”
“得了,今夜亥時,在西廂石院。”他揮揮手,這事就這樣定下了。
晚課究竟要做什麼,仲冉夏心裡沒底。她早早把菲兒打發去睡了,又叫多了幾人守在展俞錦的房前,明為伺候,實際上是行監視之舉。
她不清楚美相公的身手是否跟袁大夫所言那般,不過是粗淺的防身功夫。派人盯著,即使是多此一舉,總能提前給自己通風報信,好讓她未雨綢繆。
白天仲冉夏不經意間向菲兒打聽到西廂石院的大約位置,傳言此處鬧鬼,早被老爹請道士驅鬼作法,列為府中禁地。
她親身前來,院內雜草叢生,牆壁斑駁水跡,屋頂角落層層的蜘蛛網,顯然多年來未曾有人來過。選這樣的地方習晚課,確實不易被發現。
鍾管家身穿黑色短褂窄褲,乾淨利落。面目與白天有些微的差別,面目透著堅毅之色,目光迥然而凌厲。
仲冉夏慢慢上前,幸好她今晚也選了一件窄身緊袖的衣褲,不然跟他格格不入,肯定得露餡了。
見她遲疑著站在不遠處,眼神飄移,鍾管家蹙起眉,狐疑的視線在仲冉夏臉上一轉,厲聲道:“幾天不見,你就忘了怎麼跟師傅行禮了?”
仲冉夏一怔,快步上前,神色惶恐,禮數周到地道:“……小徒見過師傅。”
鍾管家掃了她一眼,隨手將插在地上的一把大刀拿起,扔在她面前:“養病數日,讓為師看看你的刀法練得如何了。”
仲冉夏懵了,原主人居然會耍刀?
低頭看向她的左手掌,原來這些新舊的繭子,都是刀柄磨出來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