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的笑容,恨不得上前把展俞錦的嘴巴給撕了。
不過她突然轉了性子,重視起這府中的生意,未免讓人生疑。仲冉夏索性順著他的話,嬌滴滴地道:“相公有心了,菲兒,送客。”
說罷,她徑直就往臥室走,困得眼裡只看見那柔軟的床了。
正形象全無地往大床上一撲,迷迷糊糊地閉上眼,忽感有人輕柔地解開自己的腰帶。以為是菲兒,仲冉夏便隨她去了。
可是當那若有若無的藥香飄來,她愕然地睜大眼,下意識地抱著被子向床內一縮:“展公子,你怎麼在我房裡?”
坐在床沿,展俞錦低下頭,雙手慢條斯理地褪下外衫,淡笑道:“自然是侍候娘子了。”
仲冉夏面色一僵,見他指尖一挑,動作說不出的優雅,卻極為迅速,轉眼便剩下一件褻衣。
展俞錦大大方方地站起身,就要將這件薄薄的單衣脫下,驚得她立刻跳起來,抓起外袍套在他身上,絞盡腦汁找藉口,最後只憋出了一句:“……天色還早,公子不妨隨我去後院走走吧。”
原來她是耍刀的
夏日炎炎,仲府的後院綠樹蔥蔥,花香滿溢。假山亭臺,小橋流水,端得是風雅精緻。
兩人漫步其中,仲冉夏突然發現一汪清池,在陽光下泛著細碎的亮光,卻是空空如也,不由惋惜:“怎地不在這池裡種上清荷?”
展俞錦墨黑如漆的雙眸望向她,看得仲冉夏胸口狂跳,片刻後才見他開口道:“娘子素來不喜蓮,尤其是這白荷。”
仲冉夏眼皮一跳,想起那日她在杏香閣脫口大讚那池白蓮,是不是也讓風蓮起了疑?
壓下心中的慌亂,她微笑著問道:“那麼,展公子呢?”
他睇了過來,眼神說不出的纏綿深情:“娘子不喜,俞錦自然也厭惡得緊。”
聞言,仲冉夏麵皮微燙,再也沒了言語。
清風拂面,又得美男在旁,若是旁人,即使面上未曾湧現歡愉之色,也該在心裡竊喜。
可惜對仲冉夏來說,卻是如芒在背,糾結又費神。
該說什麼,該如何應答,該表現出怎樣的神情才符合這原主人的性情。不過一刻鐘的功夫,她已是薄衫盡溼,筋疲力盡。
加之昨天一夜未睡,只覺太陽穴“突突”的疼,恨不得立刻離開此處,飛奔回房。
本想再用展俞錦體弱的理由打發,仲冉夏偷偷一瞄,卻見如玉的面上透著幾分紅潤,雙目炯炯有神,先前的病弱之態盡數消失。
這藉口怕是用不上了……
幸好鍾管家及時前來,算是解救了在水火之中的仲冉夏。
“出什麼事了嗎?”她微微蹙起眉,彷彿對他的打擾感到不悅,實際上暗地裡是大大地鬆了口氣。
鍾管家確實不負所望,瞥了展俞錦一眼,低頭拱手道:“大小姐,請借一步說話。”
仲冉夏略感歉意地看向展俞錦,尚未開口,便見他主動告辭:“俞錦有些累了,這便回房歇息。”
眉眼一動,他輕輕笑道:“娘子,不要過於操勞了。”
輕柔的話語,不難聽出其中的關切之意。縱然仲冉夏心知展俞錦不簡單,也不禁有些動容。
待他的身影消失在遠處,仲冉夏與鍾管家一前一後走進深處的涼亭中,淡淡問道:“此處無人,不妨直說。”
鍾管家站直身,臉上原先的恭敬內斂的神色褪了下去,低笑道:“小姐的身子可是大好了?”
仲冉夏詫異地盯著他,那張平凡的臉面突然轉換出不一般的氣勢,她暗暗心驚,謹慎地答道:“有勞管家關心,我已然痊癒。”
“既然好了,為何遲遲不開始晚課?”鍾管家眉頭一皺,不滿地低喝道。
她愕然,晚課?
不著痕跡地打量著他,尋思著兩人的關係非同一般,只是仲冉夏不清楚是敵是友,小心翼翼地推諉道:“近日爹爹不在府中,賬目繁多……”
鍾管家大手一揮,不耐地打斷道:“這一年你不是都將賬本送與姓展那小子看的麼,怎又自個攬上身了?”
仲冉夏一驚,展俞錦這才入府不久,仲府邸一年的賬本,究竟是怎麼回事?
心思一轉,她支吾道:“相公病弱,這才剛剛有了起色……”
“病弱?”鍾管家冷哼一聲,徑直坐在石桌前,不屑道:“也就是你這傻丫頭才會深信不疑,那姓展的分明就是內力折損,受了重創。當初多次勸誡,你卻一意孤行。”
他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