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敬在感動之餘,對皇上的怨也淡了不少,心情稍稍放開的同時,話也隨之多了起來。
兩日人不知不覺間就聊了一個多時辰,直到接近黃昏的時候,和敬這才有些不捨的離開了皇宮。
再者說,永壁可是他龍隱天親自下旨派往荊州做監軍的,雖然表面上是受努達海這個統軍大將節制,但實際上明眼人都看的出來,永壁就是類似於御史一類的人物,說白了就是皇帝的耳目。
俗話說的好,這打狗還要看主人呢,努達海居然如此不給永壁面子,這不是間接的不給他這個皇帝面子嗎?
而且,據無二手中的訊息證實,永壁所說的也完全是有理有據,軍營中不得有女子入內,這是大清軍隊自改制以來的軍規之一。
可這努達海不但公然違反軍紀,最後還把前來勸諫的永壁給呵斥了一頓,他膽子還真是不小。
另一方面,這努達海居然在行軍期間毫不避諱的和新月格格同乘一騎,言行舉止間表現的十分親密,而且兩個人還常常花前月下不說,甚至於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以至於軍中各種流言蜚語早就傳得滿天飛了。
一個已有妻兒的大將軍,一個剛經歷滅門之痛的格格,這兩個無情無義的人湊在一起還真是半徑八兩,如此看來這位新月格格比之那些煙花女子又能好到哪裡去?
聽完了無二對於新月和努達海的奏報,龍隱天早就已經平復下了心中的怒火,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居然讓皇家如此丟臉,那這兩個人就誰都別想好過了。
想了想,龍隱天又追問了句:“那個叫克善的孩子一路上都做過什麼?”
無二在腦中快速的梳理了下已知的情報,言簡意賅的說道:“回主人,自從入了軍營之後,小貝勒除了隨軍趕路之外幾乎很少離開自己的大帳,其家將莽古泰一直隨侍在旁。而平時只有監軍大人偶爾前去探望,看樣子小貝勒和新月格格之間的關係似乎並不怎麼融洽。”
“這個克善還算是個有腦子的……”,說著,龍隱天從手邊那一摞奏摺中挑了兩本出來,扔在了一旁。
這原本是對努達海和永壁進行封賞的旨意,不過現在看來,他是一點都不想賞這兩人了,沒有降罪下去就已經很不錯了。
大約一個時辰之後,從慈寧宮來的小太監來報,說是新月格格和克善貝勒已經到了慈寧宮,太后想請皇上過去商量下如何安排這姐弟倆。
原本龍隱天並不打算過去,畢竟皇宮這麼大,多兩個人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可轉念一想,他還是覺得自己非走這一趟不可,因為他實在是不希望那個新月格格住在宮裡,這萬一要是把其他的阿哥和格格給帶壞了,那麻煩可就大了。
到了慈寧宮,龍隱天以為又會像以往一般,滿屋子的鶯鶯燕燕、熱鬧非凡,可走進屋之後他才發現,這屋裡面只有太后、皇后以及新月這姐弟倆四個主要人物,當然了,其他的還有那些在旁伺候的宮女和嬤嬤。
眾人按照規矩給皇上行了禮,待皇上落座之後,皇太后就率先關切的開口、笑容可掬的拉起了家常道:“昨兒個哀家又聽說皇上批摺子批到了深夜,這政務雖然繁忙,但龍體也不能不在意啊。皇后你也太疏忽大意了,這平日裡要多勸勸皇上才是。”
“皇額娘您教訓的是,這事兒確實是媳婦兒的錯,媳婦兒日後一定注意。”皇后一聽太后明著說自己的不是,趕忙介面應了下來,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冤枉的,畢竟太后這是擺明了話中有話,但無論如何總不能讓皇上先低頭不是?
雖說她的性子耿直了些又沒什麼心眼兒,但至少這點眼力勁兒她還是有的。
“皇額娘別擔心,兒子記下了。”龍隱天面帶笑意的回了話,心裡面也明白了大概。
這太后要麼是覺得他去皇后那裡的次數太少了,因此藉機暗示他;要麼就是最近這後宮裡面又有人亂嚼舌根了,以至於讓太后聽到了耳朵裡,因此這才不顯山不露水兒的提點他一下。
“記下就好。”太后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這才把話題轉到了新月這姐弟倆的身上:“哀家方才還和皇后說呢,那瑞親王可真是個福薄的,只留下了這兩個孤苦無依的孩子,真是可憐見兒的。”
皇后聽了也隨聲附和,言語間還流露出了不少母愛,畢竟她現在也有了十二阿哥,初為人母的她自然對孩子的憐愛就多了一分,所以連帶著也就對克善多了一份好感;龍隱天倒是沒怎麼說話,大部分時候都是聽太后在那裡聊家常。
不過,這太后也是個精明之人,三言兩語的就從新月和克善的口中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