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做回孩子,那該多好呢?永遠都那麼無憂無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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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啊,那些小孩子都好可愛哦。”採兒隨著我步出觀音廟,仍然興致勃勃地說個不停。
“嗯。”我輕輕敲著手裡的摺扇,“採兒,餓了麼?”
採兒吐吐舌頭,“公子不提,我還不覺得,一提就飢腸轆轆了。”
“呵呵。”我揚起扇子,輕敲敲她的小腦袋。
“吃碗麵吧,如何?”
“嗯。”
175 王爺的禁臠
175 王爺的禁臠(4035字)
“我知道有家攤子的面,十分好吃,跟我來。”我拽拽採兒的小手,扯著她在人群裡三鑽四鑽,走至一處燈火闌珊下。
還是那個小麵攤,前面擺著三張小桌子,幾條凳子,大叔一人在沸騰的鍋子前忙忙碌碌。
許是過了吃晚飯的時間,麵攤上空無一人。
“大叔,兩碗麵。”
“啊,你是……”
“大叔,你記性還是那麼好。”
“呵呵。”他憨厚老實的臉上揚起一團笑容,“姑娘,你好久沒來了。”
“嗯,足足都有一年了罷。”我拉著採兒坐下,抽出一雙筷子遞與她,“還記得第一次,是子悠帶我來這裡的,那日我們整完趙允山,肚子餓得咕咕叫,這碗麵,當真好吃。”
“五爺?”
“嗯。”我笑了笑,忽而斂容,嘆息一聲,“時間過得好快,一眨眼,已是一個春夏秋冬。”
“娘……公子你別難過了。”
“我不難過,只是有些感慨。他們一個個都走了,子悠走了,長樂走了,大哥如今也走了。”我深深吸了一口氣,苦澀地笑道,“而我,是不是也該走了呢?”
“走?”採兒有些難以會意,“公子要走去哪裡?”
我低眉笑了笑,伸手接過大叔遞來的兩碗麵,“趁熱吃吧。”
“哦。”
我垂下頭吮吸著有點燙的麵條,感覺舌尖有絲麻麻的痛,辣辣的口感,混到心裡,竟變得又苦又澀。
恍惚間,一顆紅繩垂系、通體瑩綠的玉佛珠落到我眼前,隨著視線的流轉緩緩晃動著。
我怔了怔,露出一絲茫然的表情,下意識地抬手捏住那顆佛珠,細細一端詳,看著佛珠底部所刻的三個小字,瞳孔放大,再放大,終至熱淚滾滾,張口結舌吐不出半個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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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玉湖畔,停著幾艘燙金畫舫,歌舞曼曼,聲聲載入耳中,化作長夜裡無盡的淫情暖意。
我彎了彎腰,上了靠岸停歇的一艘最豪華、最顯眼的畫舫,回頭向跟隨在身後的採兒投去鎮定的一瞥。
“你家主人在哪?”
“姑娘請。”來人不卑不亢地向我鞠了一躬,轉首撩起了翠綠珠簾。
我稍稍定了定心神,義無返顧地鑽入簾幕內,望著空無一人的內室,略略驚訝了一番。
這是一處佈置的極為精雅的廂房,房內建著一面落地古銅鏡,濃郁的檀香味撲鼻而入。一道繪著綵鳳的屏風突兀隔開了我的視線,隱隱綽綽間,似有笑語襲來。
“先生是否帶錯房間了?”我轉首詢問,卻聽廂房“喀”地上鎖,來人頭也不回揚長而去。
“採兒。”
“公子,公子。”採兒在外發急的叫了幾聲,忽然沒了聲音。
“採兒。”這回輪我急了。
“採兒。”我“咚咚”敲著結實的房門,又急又氣跺著腳,“喂,你們別傷害她,喂!”
“見過雲姑娘。”
一道輕若罔聞的細語柔聲打斷了我的呼喊,我倏地迴轉頭,目光定格在她的身上,輕輕一揚眉。
眼前的佳人,一身湖綠衣衫裹著楊柳細腰,長髮挽成一抹秀髻,鑲上金銀花飾,好一個集萬種風情於一身的柔媚妖精。
“是誰指使你軟禁我的?你應該知我身份罷,還敢如此亂來?”我皺起眉,冷笑著睨視她。
“奴婢不敢,奴婢也只是受人所託,雲姑娘是何身份?那人未曾告知於我。”她笑得媚氣,吐氣若蘭。
倘若我是個男人,這會兒準酥在她那雙電眼之中了,真噁心!做作!呸!
“雲姑娘請看。”她轉過身,笑眯眯地推開了那道屏風。
隨著眼前一亮,屏風後現出一組花檀木桌椅,一張鋪著厚厚毛氈的金漆軟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