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力的“替代”導致了總體生產力的降低。的確,在發達國家裡,傳統工作中即將來臨的人員短缺會讓自動化變得越來越有吸引力,越來越必要。但是,除非資本生產力也同時得到顯著的提高,否則勞動力的節約就幾乎肯定會被證明是一種假象。無論在什麼地方,只要“勞動力”指的是技術型人才、知識型人才、管理和專業人才,那麼這樣的節約就根本不可能存在。要提高“勞動力”的生產力,唯一的辦法就是提高人員的生產力——也就是時間的生產力和知識的生產力。
因此,管理者必須分別管理資本、決定性的有形資產、時間和知識等四種關鍵資源的生產力。但是說到底,最要緊的還是特定組織在利用這些資源時的總體生產力。真正重要的是特定工廠、商店、銀行、醫院、學校、辦公室的總體生產力,是特定企業或機構中需要管理者們去提高的各種要素的總體生產力,是動盪時期特定組織的管理者們必須全力保證的各種資源的生產力的穩步提升。
生存成本與利潤錯覺
管理基本要素,這包括在今天掙出明天的生存成本。一個不能掙出這些成本的企業註定會衰落直至消失。這些成本並非“預期成本”;它們是現在引起的成本,儘管並不需要現在就支付。它們是“累積成本”或“遞延成本”——我們早就已經認識到,它們是必須要在企業的往來賬目上列出的真實成本。一家不能為生存掙出累積成本的企業會耗盡積蓄,會背叛其首要的社會責任:社會把資源託付給了企業及其管理層,企業就有責任保持這些資源創造財富和就業機會的能力。
已經被人們掛在了嘴上的“利潤”是一種會計假象。除了極少數像歐佩克這樣的政府壟斷,其他情況下不存在利潤——存在的只是生存所需的遞延成本。首先,資本是一種資源。而就像現在我們都已經知道了的,沒有“免費的”資源。因此,企業生存的最小成本就是資本成本。
但是,經濟活動本身就有遞延成本或者說生存成本——企業必須在今天就把這些成本掙出來,這樣才能保證明天的生存。經濟活動可以定義為當前資源的承諾——這些資源就像玉米種一樣,必定會引發對未來收穫的期望。對未來的期望總是伴隨著風險,而且是很大的風險;目前還沒有哪一種經濟活動會沒有風險,這就像種地必須要把今年的收穫留出一部分來作為明年的種子。經濟發展意味著要能夠承受更大、更復雜的風險,要能夠以當前的資源應對更長的發展時期以及變化和創新所帶來的更大的不確定性。因此,經濟發展要依賴於一個經濟體的資本形成能力——也就是創造出比過去和現在的成本更多的額外產出的能力。
但是,經濟發展還意味著以知識和技能替代肌肉和汗水的能力。這意味著創造未來的職位——更多且更好的職位。而正如我們所知道的,這也主要依賴於資本形成率,以及我們不斷地對未來職位的形成加大投資的能力。一個職位的知識含量越高,它需要的資本投資就越多。這直接要求對裝置和機器的資本投資——一支鉛筆的成本與一個手持計算器的成本之間的巨大飛躍,可以指示每職位資本需求的猛增。這甚至還間接要求更多其他形式的資本——存在於人力資源及其教育和培養的資本形成中日益上漲的高投資。如今,剛剛畢業的年輕工程師大多隻有二十幾歲,第一次走上工作崗位的他們所需要的直接和間接資本投資(一部分由僱主提供,另一部分由家庭和納稅人提供),大約是60年前他們的祖輩從學徒變成新手木匠所需投資的25倍。而到了這些工程師的下一代,所需的總資本將很可能是現在其父輩所需的5~10倍。換句話說,在所有的發達國家裡,都存在著對顯著增長的資本投資的需求,以便為如今的年輕人以及他們的期望提供未來的職位。
第1章 管理基本要素(10)
僅僅賺回過去和現在的成本是不夠的。當一家企業抵消了會計核算模式的成本也就是已支付成本時,它們並沒有達到“盈虧平衡”。生存成本已經產生了——只是還沒有被支付。這些應付款項的確定,或許無法達到會計師確定已支付成本時所能達到的精確度。但是隻要在合理的機率範圍內,使用與大多數會計數字(比如固定資產、專利權或債權的估價)相同的誤差範圍,那麼它們就會很容易確定。事實上,確定生存成本所能達到的精確度,要顯著高於傳統的資產負債表和利潤表中大部分數字的精確度。在市場經濟中,生存成本永遠也不可能低於資本成本——自從有了一百多年前英國經濟學家艾爾弗雷德·馬歇爾(Alfred Marshall)的早期成果以來,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