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何等聽力,自是已經盡收耳畔,那張剛毅俊美的臉龐,笑意瀰漫,無法掩飾。
“夏落塵,原來你是願意的。”北離墨說。
“夏落塵,你是願意的。”那種被接納的歡喜,充盈在胸腔,這段時間所有的焦慮,所有的恐慌,所有的不安一掃而空,巨大的喜悅與幸福如巨浪朝他直衝而來,幾乎要將他吞沒。
“雖然你是這般明確表示了,但這手又是鐵鏈,腳又是鐵鏈,似乎不大好,夏落塵,你再忍耐幾天。”北離墨很認真地說道。
她忍耐幾天?不是他剛剛說想要她嗎?敢情他做那麼多,說那麼多,就是哄她說她願意他要他,有這麼可惡的嗎?
“北離墨——”羞澀之意立刻被惱怒取代,落塵一張臉立刻漲得通紅,粉拳緊握。
“北離墨,你說誰忍耐了?”
“自是我忍耐。”北離墨答。
他剛剛明明不是這樣說的,明明是讓她忍耐幾天的。
北離墨嘴角高高揚起,眉眼無處不在笑,那張俊美的臉龐此刻更是神采飛揚,他的心情好得實在是沒有辦法形容。但他眼神一會微微凝固,然後一寸寸變冷,他盯著夏塵土,她那微微褪開的衣裙,露出凝脂般的脖子,但同時也有一條明顯扎眼的勒痕。
“你幹什麼?”
明明聽到他說——怎麼突然脫她衣袍?這回落塵不樂意了,狠狠拍下他的手。
“我看看。”
“哪有這樣看的?北離墨,你別太過分,耍人不是這樣的?你覺得很好玩嗎?你再是這樣,我——我——我——”
“怎麼那麼多傷?不是說他這些日子對尚算守禮嗎?他打你來?”北離墨的聲音一下子冷了下來,看落塵的目光已經帶著痛意,這一條條勒痕究竟是怎麼來的?
落塵臉微紅,原來他是為這個,她還以為他突然——
“當日發現他們之時,以我當時的武功,逃跑應該也是可以的,只是他們風夷族有一個寶貝叫捆仙繩,那繩子似乎有靈氣,如蛇那般向我纏來,我一時沒留意,就被綁住了。”
“那捆仙繩也是刀劈不斷的,你若是掙扎,就勒得越緊,就是動一動都痛,我綁了好些時日,所以就勒出了傷痕,本來塗些藥膏,這些傷會褪去的,只是那時什麼都沒有,所以留了勒痕。”
“除了捆仙繩,他們還沒有難為你。”
“沒有。”落塵答,其實捆仙繩雖然痛,但這種痛與兩頭飢餓的猛虎相比,就顯得太輕鬆了,那日的情景,她如今想起,還是覺得可怕,若她武功低點,那日她就已經進入了虎腹了,對待不從的女子,風夷族的人都是這般狠心殘忍嗎?
只是當日之事,她不想再提起,因為看到她身上的勒痕,北離墨渾身的陰寒氣已經夠嚇人了。更何況她剛剛只說她歡喜他,她只嫁給他,他就已經讓她忍耐幾天,說得她很飢渴一般。若是他知道,她寧願赴死,也不肯跟隨巴圖,他聽著,還不飛上天?
太可惡了,竟然還說讓她再忍耐幾天?說得她有多垂涎他一般,有這樣說話的嗎?
“沒了,除了捆仙繩,除了逼迫我跟他成親,這些日子,他對我都挺守禮,起碼比你守禮。”落塵低聲嘟囔。
“落塵,你這話暗示什麼?莫非我今日太守禮,你不高興?”
“誰不高興?”
“夏落塵,你的暗示,我今夜也是明的了,我會盡快滿足你的,只是不想在這些野外,不想在這些地方,不想這般委屈了你。”北離墨難掩笑意。
誰不高興了,誰暗示了,誰要讓他滿足了?
“北離墨,你去死去。”落塵惱怒地說。
“有你這樣做妻子的嗎?居然還咀咒自己的夫君。”北離墨笑若春風,沒有絲毫惱意,昨夜的憔悴似乎一夜消失不見,那雙黑亮的眸子散發著耀目的光芒。
“好好歇歇,我出去一下。”
“你出去幹什麼?”
“不捨得我走?別急,我會盡快滿足你的。”
“你——”落塵氣得直抽氣,但某人卻還要狠狠吮吸了一口才肯出去。
北離墨離開營帳虛一會,落塵那臉還是一陣發燙,這樣捉弄她很好玩嗎?落塵羞怒地拉被子將自己整個人蓋住,但經過這一遭,卻真的沒有絲毫睡意了。
“從巴圖身上搜出來的。”不一會北離墨走了進來,幫落塵開啟了鎖魂鎖,身上沒了桎梏,落塵覺得渾身輕鬆自在。
“我去收拾他。”
“你要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