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人離開,都亂了心神。
“族長,你若走了,我們這一族群龍無首,怕只會滅族了。”
“族長,你就帶上我吧,阿卓圖這命是當年族長捱了一刀換來的,阿卓圖說過此生都隨時在族長身邊。”
“族長,也帶上阿魯吧,阿魯無父無母,無牽無掛,族長,你去哪,阿魯就去哪!”
“族長,帶上阿諾魯吧。”
“不行,我走了,你們必須留下來照顧族人。”
“族長,帶上我們吧。”
一時聲震曠野,眾人看著阿塔木,阿塔木轉向北離墨,他在等北離墨表態,北離墨此撕著羊肉吃,目光沉沉,似乎正在考慮。
落塵眉頭微微皺了皺,此時他心裡已經歡喜得不行,還要裝得那麼不情不願,還真能裝。
“我從來不收弱者。”良久,北離墨抬起頭,冷冷掃了一下眾人。
“我們古塔族沒有弱者。”阿塔木聲如洪鐘,目光獵獵,直接而坦然地看著北離墨,眉宇的桀驁之色更濃。
“我們古塔族從來就是用拳頭說話的。”這是阿魯站起來說。
“強者從來不僅僅是靠拳頭,但既然你們對你的拳頭那麼有信心,那就讓我看看吧,雁燕北,你去跟阿魯比試幾招。”
“是——”人群中走出一個少年,十六歲上,臉上還帶著稚氣,正是今日安慰落塵說“少夫人,不用擔心,少主是不會輸”的少年。
“在下雁燕北,請好漢指教。”少年身姿頎長瘦削,聲音不大,臉上浮上淡淡紅暈,似乎還有一絲羞澀之意,看那樣子,哪是能打之人?
“你派這麼一個弱不禁風的人上來,成心想羞辱我們不成?這麼瘦不吧唧,我阿魯一掌就能將他拍碎,到時死了,你可別怪我?”
“若雁燕北被好漢一掌拍死,那也是燕北技不如人,生死不怨,我家少主亦不會追究。”雁燕北說,聲音依然不大,手上什麼都不帶,那模樣像極弱不禁風的少年書生,不過南楚尚文,氣質大都是這般溫文爾雅,而這個阿魯就不一樣,他一手甩開他的外衣,露出粗壯的手臂,掌巨指粗,肌肉如小山凸起。
“那就看招了。”話畢,阿魯朝雁燕北衝來,腳下生風,氣勢洶洶,如一頭猛獸,他手上拿著一條鐵棍,一棍就朝雁燕北的頭打來,雁燕北紋絲不動,似乎被嚇傻了一般,落塵雖然知道北離墨不會隨意派人出來送死,但面對阿魯的雷霆一擊,她還是有些擔心。
眼看棍子就要落到雁燕北的頭顱,就在眾人的心都提起來之時,雁燕北竟詭異般地閃開了,他這樣反而更激發了阿魯的鬥志,他那條鐵棍更是舞得虎虎生風,如雨點般朝雁燕北砸下來,又密又猛。
一時雁燕北只有躲閃卻沒有還手之力,剛開始阿魯還是頗為得意,但慢慢他就有些急躁,他的鐵棍已經快到這種程度,他竟然還是閃開了,他的棍子越快,他也閃得越快,顯得遊刃有餘,似乎跟他玩貓捉老鼠的遊戲。
“你孃的,你耍老子,幹嘛不出招,你瞧不起我?”阿魯的聲音震得落塵的耳朵嗡嗡作響,在這個時候,落塵已經不擔心雁燕北,因為他知道阿魯必輸無比。
面對阿魯的咆哮,雁燕北依然如此遊走在阿魯的鐵棍之下。
“你孃的,你這算什麼英雄,你——”就在阿魯第二次咆哮之時,一直不出手的雁燕北突然一掌拍出,高大如熊的阿魯,竟被掌風震到幾丈開外,他掙扎著試圖爬起來,但終是不能如願。
“好漢承讓了。”雁燕北說道,臉上淡淡的,而阿魯則滿臉通紅,一臉羞愧。空曠的野外,除了風聲,此時不再有任何聲音。
“燕北的武功在我的人裡面,並不算高,但我知道他能贏你。”
“姜廣,你也出去領教他們幾招。”
“是,少主。”
姜廣應聲出去,這次他們迎戰的是阿卓圖,結果沒有意外,姜廣贏,接下來北離墨又分別拍出了十個人,古塔族的勇士,一個個敗下陣來,他們已經面如死灰,他們的族人也是一個個面如死灰,這是他們人生最慘烈的戰鬥,竟沒有贏一場。
“你們並不是弱者,但也並不是強者,因為你們只靠拳頭,並且你們的拳頭還不夠硬,真正的強者從來不僅僅靠拳頭,若是想追隨我,就過來說說你的長處,說說日後你跟了我,能替我做些什麼?我從不收無用之人,但跟了我,我會讓你成為真正的強者”
北離墨淡淡地說,沒有絲毫輕慢而倨傲,但卻帶著山一樣的氣魄,阿塔木卻聽得心頭狂震,體內的鮮血在奔騰洶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