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啃草去了。”北離墨沒好氣地說,但目光又禁不住往山上看了一眼,都挖了那麼久了,還不下來,難不成真啃草飽了?
眾人愣了愣,似乎沒聽明白。
又過了半個時辰,眾人已經吃好喝好,也已經鬆了筋骨,帳篷也都全部支好,山上之人,似乎還沒有下來的意思,莫非她還想將整座山挖光?
“少主,夜深了,要不要卑職去叫少夫人回來?”幾個腦子靈光的,看到北離墨的眼睛不時往山上瞄,眉頭微微皺起,趕緊說道。
“嗯,不用了,她就這點喜好,就由著她吧。”要是現在硬是將她拉回來,說不定半夜還偷偷爬山去,他可不想睡到半夜出門尋人,被人知道,笑都笑死。
落塵的還魂丹自上次已經用完,一直想研製,看苦於缺少其中一味草藥,在靈山她也一直留意著,但卻一直沒有發現,如今竟然看到最難尋的一味草藥,豈能不興奮? 想不到這樣一個普通的山嶺,竟然長著這麼多的藥草,實在是讓落塵驚喜無限。
這一路上不知道遇到什麼危險,她一定要準備足夠的療傷藥物,還有研製新一批的毒粉,做好準備。
北離墨再等了一個時辰,結果發現那人兒完全沒有回來的跡象,若他不過去,怕她今夜都不回來,看來這些草藥對她來說,似乎比他還要重要。
“夏落塵,你不用睡了?”
落塵抬頭,北離墨已經在身旁,挺直的脊樑,微微皺起的眉,冷硬俊美的輪廓,無不告訴他,某人似乎很不爽,她抬頭遠眺,前方已經空無一人,只餘馬車、帳篷和篝火。
“嗯,就快了,你先睡吧。”
“我想等你一起睡。”北離墨說,聲音柔了下來,帶著微微嘶啞的低沉,尤其一個睡字說得低迴婉轉,意味悠長,在這樣一個夜晚,這樣的聲音,這樣的話,如一把水草輕輕撩撥著落塵的心,落塵的臉無端變得發燙。
“不用等我,我還沒那麼快,這裡有溪流,我還要清洗一下這些草藥,你先睡吧。”落塵說,她竟然不敢抬頭看他的眼睛。
前些日子,他還說不認識她,前些日子,他還冷冰冰地說閒人勿管,連一塊肉都不願意分給她,但短短時間,就竟然可以若無其事,坦然無比地說我想等你一起睡,落塵還是有些不習慣,面對他的時候,還是有些羞澀。
“我幫你。”
北離墨說完,幫她把藥草抱到小溪了清洗,皎潔的月光映在他英挺的臉龐,帶著淡淡的暖意。他若不幫她,估計她能折騰一夜,他越發覺得她是故意的,就故意不跟他躺一塊。
“等等,這幾樣藥草的汁液有毒的,你——”落塵還沒有說完,北離墨已經將落塵說的那幾種藥草扔到了地上。看樣子當年被她毒慘了,落塵禁不住嘴角微微上揚。
“北離墨,我當年給你下了那麼毒,你痛不痛?”
“不痛。”
北離墨說,但說這話的時候頭皮都有些麻。
“原來你是不痛的,那下次給我再試試藥吧。”
“夏落塵——”
落塵勾唇淺笑,死要面子,明明痛得要死,偏不認。
“我易容術那麼厲害,究竟哪有破綻,你怎麼能認出我?”
“我說了,你就是化了灰,我也認得。”北離墨嘴裡說著,但手卻沒閒著,迅速清洗著藥草,他可不想一晚在這裡洗野草。
除了一些需要繼續培植的藥草,其餘的落塵把它放在一輛空的馬車上,等明日解開簾子將它曬乾,就可以碾成藥粉。落塵還想細細擺放好,但被北離墨已經十分不耐煩地將她一把抱起。
“北離墨,你幹什麼?”
“夏落塵,你說我要幹什麼呢?再嚷嚷,全部人都被你吵醒了,你想他們都聽著?”北離墨貼著落塵耳朵說,溫熱的氣息噴的落塵耳畔發燙。
“夏落塵,你看,今夜你又浪費了很多金子。”
“那些藥草用途很大的,剛剛那朵紫色的花朵能——”
這女人竟然還在說藥草,她眼裡就只有藥草了,她就不想他? 落塵沒有說完,北離墨已經封上她的嘴,輕輕啃了一口。
“痛——”微微的痛意從落塵的唇瀰漫開去。
“就是想讓你痛痛。”北離墨答,深邃的眸子一眼看不到邊,落塵對上心微微悸動,忙低下頭。
“為什麼突然要跟著我?為什麼答應做我的妻子?”
“你不願意?”夏落塵眸光一閃,抬頭看著他,清澈的目光帶著微微的疑惑?北離墨長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