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仙說我娘並不是因生逢春的時候難產失血過多,才導致身體越來越差,她死是生前就被人下了毒,而這毒不易察覺,只會讓中毒的人身體越來越差,甚至產生幻覺,只是下毒的人沒想到我娘會懷上了逢春,而逢春恰好就是我爹孃被人毒死的證據。”
木初寒說到這裡,眾人又是一陣譁然,這無疑是一聲驚雷,人群炸開了鍋,有人嚇呆了,有人在回憶二爺夫妻生前的情況,一時議論紛紛。
“害人者該死,竟然敢謀害二叔,二孃,還連累小逢春,讓他那麼小就遭受了那麼大的罪,真是天殺的。但凡事都講求證據,這皇宮御醫也有斷錯症的時候,我也不是懷疑醫仙,只是當家這麼多年,我大本事說不上,但就學會了做事謹慎,即使府中失竊,也要講求證據,沒證據還真不敢嚷嚷,怕傷了和氣,怕冤枉了下人。”
“我們木府是幾百年的名門望族了,雖然也聽說祖上有紛爭,但卻從來沒聽說這種謀人性命之事,動這種心思的人不僅家法難容,還得送官查辦,如果沒有證據,只憑猜測,只能讓府上人心惶惶,大家互相提防,傷了和氣,我想老太太最不願意就是看到這種情況,老太太你說是不是呀?”大少奶奶一席話說得老太太連連點頭。
“興家容易,守業難,如今這麼大的一家子更需要人人齊心,切忌互相猜忌。”高老太意味深長地說道。
“懷疑猜忌不可有,但如果家裡出了用心不良之人,不揪出來,下一個死的就不知道是誰了?這就像一把鋒利的大刀隨時掛在大家的頭顱之上,什麼時候喪命都說不準,這種生活,我想誰也不想過的。”木初寒臉色微沉,冷冷地掃了一下眾人,目光如刀子般銳利,四周一時寂靜無聲,大少奶奶張了張嘴,終還是不敢再多言。
“兩位大夫都是當今名醫,他們的話都不相信,還有哪些大夫的話可信?
醫仙說了,如果中了毒,頭顱會變成綠色,而他確認了這種毒,就可以對症下藥,救治逢春,但是驚擾爹孃的確是不孝,所以我也思慮了很久,昨夜突然夢到爹孃,他們哭著前來找寒兒,說他們死得很慘,要寒兒替他們報仇,要不他們死不瞑目,夢中爹孃渾身鮮血,很是淒涼。”
“我苦命的孩兒。”老太太聽到這裡老淚縱橫,本來白頭人送黑頭人就已經夠哀傷,如今得知她疼愛的兒子被人謀害,還死得如此慘,禁不住悲從中來,老淚縱橫。
“初寒呀!謀害家人,這是大罪,開墳驗屍,這是大事,為何連族長都不說一聲,難道你覺得族長會是非不清,又或者你認為族長與這事有關,才瞞得滴水不漏?”說這話的人是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身穿華服,雖也儀表堂堂,但目光混濁無神,臉色浮腫,一看縱慾過度,沒猜錯應該就是三爺木高太。這一家子等著落井下石的人還不少,他這樣一挑撥,族長臉兒都有點發綠,按捺不住就要發作。
“初寒接過莊主之位時,年僅十二歲,有賴族中長輩扶持,我這次不與各位長者的商議,原因有二,第一個雖然神醫用藥物暫時保住逢春的性命,但逢春這些年已經被身上的毒損耗得只剩一口氣,醫仙斷言,如果還不服用解藥,至多能挺過兩天。”
“醫仙說了,只要看爹孃的屍骨,他就能斷定逢春中了何種毒,也能立刻配出解藥,我知道各位長者都心疼逢春,也是明理之人,定也同意初寒的做法,只是救人如救火,絲毫耽誤不得。萬一開棺得到族中長者的應允,逢春卻等不到這一刻,那我怎對得起死去的父母?”聽到木初寒的解釋,雖然還有個別長者依然惱怒木初寒破壞了規矩,但那臉色卻好看了很多。
落塵嘴角微微揚了揚,這木初寒說起謊話來也挺順溜的,明明還有七天的命,現今被他說成只有兩天了。
“第二我這次開棺驗屍,也剛好想看看誰最恐慌,誰反對呼聲最厲害,那就越有可能是兇手,這我傍晚才決定的事情,如今卻整個府的人都知道,究竟是誰眼線那麼多,能時時監視著我?究竟是誰有這麼能耐,能短時間通知所有人來阻止我呢?”
落塵聽到這話,心中偷笑,他這話一出,還有誰敢大聲反對驗屍,誰反對按木初寒的話,就是心裡有鬼,果然他此話停了,四周有是一陣寂靜。
“莊主,雖然你有你的理由,我們也十分心疼逢春,既然你一口咬定二叔,二嬸是被毒死的,我們也不敢阻撓你去開棺證實,否則就顯得我們心裡有鬼,這樣的罪名,我林樂苗可擔不起。但木家上百年的家規族規卻不能廢,要不日後我還靠什麼持家?不是我這個做嫂子的難為你,而是這事關我們木家百年基業,不能給你就這麼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