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一折騰,一行人回到木府,天已經微微亮了,落塵土倒在床上就睡,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中午,肚子也餓的咚咚響,吃過午飯,落塵剛準備過去看看逢春,木初寒過來了,估計他還沒有歇息,臉有疲憊之色,但無損他一身的清華。
“昨夜之事,我還沒有正式向你道謝,雖然如今找不到我爹孃的屍體,但起碼知道他們是被毒害而死。”
“既然我答應跟你前來,自然會盡力而為,昨夜在這麼危機的關頭,你依然護我周全,木莊主的人品讓流雲敬佩。”兩人再次相視一笑,目光充滿了信賴。
“日後叫我初寒吧”木初寒說,聲音軟軟,低頭那瞬間竟有一種讓人心都軟化的溫柔,落塵的呼吸微微快了點,但卻快速笑著回答:“極好。”
“流雲,這裡的飯菜味道可適合你的口味?”
“非常好,比我做的還好吃。”
“你會做菜?”木初寒驚詫地問,似乎不相信眼前這個清華高貴的少年竟然會走進廚房。
“不經常做,偶爾我哥哥嘴讒的時候,我會動手弄幾個小炒,他喜歡我做的菜。日後到青城,如果初寒不介意,我親自弄幾個小菜,一起把酒言歡,定是人生快事。”
“如此甚好。”兩人品茶聊天,竟越說越投機,真恨能早日認識。
“流雲,我爹孃已經被謀害,我已經無力迴天,如今我最擔心的還是我的弟弟逢春,不知道有沒有救治的辦法?”
“你爹孃的屍體已經被人換了,雖肯定是被人謀害,但是否是中了我猜想的那種毒,我沒有十足的把握,如今你弟弟的身體已經是一天比一天虛弱,拖到最後,就算用對了解藥,我怕這身體也承受不了,所以我打算明天用藥,但有一事我必須對你明言,如果用錯解藥。兩種毒的藥性剛好想反,逢春會當場斃命。”落塵說。
“我知道。你盡力了,我也盡心了,最後無論結果如何,你我都無需自責。”木初寒的神色很平靜,但聲音還是微微抖動,看得出他內心很掙扎。
木初寒走後,落塵開始準備,到傍晚時分,一切藥材用量都已經準備好,成功或失敗,明日就會見分曉了。雖然該準備的都已經準備好,但落塵的心卻不踏實,木初寒對自己說無須自責,但那畢竟是一個孩子的生命。她突然有點想子默,不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麼?
這一晚落塵失眠了,她看著窗外的天從濃黑到淡黑,最後透出一點點亮光,終是無法入睡,她一骨碌爬起了床,推門出去,竟然看到木初寒在外面踱著步,外面燈火昏暗,散發出點點暈黃的光,灑在他的身上,顯得異常寂寥,落塵發現他髮絲、肩膀處都已經被霜打溼,可見他已經在外面站了很長的一段時間。
“睡不著?”兩人竟同時發問,問完點點笑意從彼此的眸子逸了出來。兩人並不再說話,相伴並肩走在飄著淡淡花香的小路上,走到一張石桌旁,兩人不約而同都停了下來,這張木製的桌子雕刻著精美的棋盤,上面還放著棋子,棋子通體烏黑,十分精美,這木府還真是有錢的人家。
兩人誰也不說話,但很有默契地坐了下來。
“你是主,我是客,不分輸贏就當是我贏了。”落塵笑著說。
“你還真能耍賴。”木初寒展顏一笑,竟如寒冬透出日光,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暖意。
“你臉都溼了?”木初寒笑著揚起手,想幫落塵擦去,但手伸到一半,又硬生生地縮了回來,氣氛頓時有些微妙的尷尬。
“我先回去梳洗準備,一會見。”落塵朝他一笑,轉身離開,笑意在木初寒的嘴角化開,越來越濃,直到落塵的身影消失了好一會,他才轉身離去,離去的時候步履輕盈,不復昨夜的沉重。
他信他,這生從未如此相信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