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知曉,他們原是京城人氏,曾是官宦世家,在京城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如若,她改變了外祖一家的命運,是否便能改變母親陳銀歡的命運?
她不知道!
若是改變了他們的命運,那麼前世的自己陳湘如是否會出現?
一連串的問題湧現在她的腦海。
筆下,出現一個栩栩如生的女子,還是荷花仕女圖,對於荷花她有著道之不盡的喜愛,就如無數文人墨客的喜歡她出淤泥而不染的高潔,喜歡她亭亭玉立的風姿一般,她也深深地喜歡著荷花,就如同疼惜著畫中那個仕女。
陳湘如……
她輕輕地喚著這個名字。
是的,她感謝另一個陳湘如與自己易換了魂靈,讓她最終不如前世那般沉淪風塵,即便身為長姐,肩的擔子重,但這高貴的身份還是令她歡喜若狂。
夜。更靜了。
她得歇下了,看著畫卷上繪好的仕女圖,望著那熟悉的容顏,不由得沉陷在其間:前世的自己真的是一個美人,是那種任何一個男人瞧見都會喜歡的美人,可喜歡她的。多是因為她的容貌,是否有人喜歡她不是因她的容貌,而是因為的才華,亦或是旁的什麼。
沒有吧!
但今生,她只是一個相貌平平的女子,一定會尋得一份最平凡的幸福。
她感謝上蒼,給她這樣一個平凡的模樣,卻有著還算矚目的出身。
大年初一大早,姐弟幾人給老夫人拜了年。陪老夫人一起用了晨膳。
下人們備了祭祖的用品,由陳相富兄弟帶往陳氏祠堂。
待兄弟二人到時,祠堂早已經鬧翻了天,說的還是昨兒個陳相富聽到的那些話,多是質問族長,陳家大院每年交來的供奉銀子是如何花銷的?
早有幾個後生站在祠堂裡,大聲道:“我們要換族長!二老太爺有失公允,我們為甚不能換。這業字輩的可不止二老太爺一個。這是祖上訂下的規矩,若族長行事不端。我們可以換人。”
六老太爺、九老太爺此刻坐在兩側,一個微闔雙眸,一個一臉凝重,俱不說話。
不過兩天時間,整個族裡就逞三派。
一派自是支援原族長,而他們皆是族中過得富貴的人家。還有幾戶與族長家走得親近的。
第二派是六老太爺,佔了四成的人支援。
第三派則是九老太爺,也有四成人支援。
祠堂正中央,擺著兩隻大箱子,還是那日陳湘如送來的模樣。上面還貼了封條,這封條頗有意思,是三種封條,不僅有封條,還掛了三把鎖。
整個祠堂,吵吵嚷嚷的,不是幾位老太爺在吵,而是幾派的人在各自爭執。
陳相宏站在人群裡,不說一個字,只聽陳相平大喚了一聲:“是陳家大院的人到了!”
就見陳相富兄弟領著幾個小廝進來,後來捧著祭祀用的供品,有滷製好的豬頭,又有雞鴨魚,還有幾盤子果點,小廝們魚貫而入,往祠堂正中移去。
陳相平走了過來,幫襯著兄弟倆把供口擺到祭案上,往年這個時候,族長已經到了,可今兒卻不見了人影,倒是六老太爺、九老太爺坐在兩側,只餘下三派的族中子弟在那兒打口水仗。
“你們誣陷人,族長最是公正的,他沒亂花一文錢。”
“我呸!當他是長輩就是公正的?看看外頭那筆賬,一千兩銀子,你瞧人家辦了多少事,十戶人家的新屋、還置了傢俱、鍋灶,還有、還有,連給族人的衣料、米糧和醃肉,哪家得的不比往年的實襯……去年族長說花了四千兩開銷,人家一千兩的都比他辦得實。”
能說陳家大院那賬是亂寫的麼。
人家一尺布多少錢可得寫得清清楚楚的,比他們上街扯的布一尺還便宜二文。
那醃肉的價格,人家也是寫得明明白白。
鄉下人,都是知道這些東西的價格,只要是明眼人一瞧就知道是真實的。
這族裡會識字的後生不少,一看那賬就知道是真的。
“放你的狗屁,看看外頭那兩頁賬單,字寫那麼大,我們沒看清麼,一千零三兩銀子,瞧瞧人家陳家大院辦了多少事。往年三千兩、四千兩銀子又幹了多少?當我們都不識數麼。”
一千兩銀子就能幹這麼多事,大家立馬認識到,原本可以讓他們過得更好的日子,卻被族長給貪了。
陳家大院原來就建新屋是專門拿過兩回錢的,這回陳家大院的人不放心,這才自己找匠人建了十戶新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