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的心情也頓時好轉,喜道:“大姐姐的話,我都記住了。”
“你記下便好,往後出門參加各府各家的茶宴、賞花宴時。你要記住,你、梅表妹是一家人,不能讓旁人掃了她的面子,她住在陳家,代表的就是陳家的顏面,她若行得不妥處,你是姐姐,也要提點她一二。將來梅表妹大了。也是能幫襯你一二的,就當是自己又多了一門體面親戚。”
陳湘妮又甜甜地應了。道:“大姐姐一直很忙,得空了,我教梅表妹彈琴,像大姐姐教我那樣教她。”
“對嘛,姐妹之間就該和睦相處,相扶相持。要是祖母知道,也會誇你的。”
陳湘妮想的則是:是因為陳湘如行事大度、得體,老夫人才如此心疼她麼?如果,是因為這樣,她願意學陳湘如。
今兒天氣晴朗。過辰時後,曬著暖暖的太陽越發舒服。
陳湘娟此刻正坐在淑芳苑裡繡嫁衣,已經繡好了,卻又加了一些金絲銀絲上,讓原本瞧著尋常的嫁衣就添了幾分華貴。
吳奶孃道:“二小姐,大小姐和三小姐來看你了。”
陳湘如來,陳湘娟是歡喜的。
可陳湘妮又來了,便有些悶悶的不樂,“三小姐來做甚?”
陳湘妮已經進了院門,一聽到這話就笑道:“大姐姐,你瞧,二姐姐不喜歡我來呢。”
“好了,你二姐姐怕是嘴饞了,你不是會做兔兒糕麼,回頭做幾個鹹味兔兒糕給她。”
陳湘娟悶聲道:“大姐姐當我是三歲小孩呢?”
“可不是孩子,聽說你與馬大公子吵架了,這都多少日還板著臉?”
除了馬慶的事,還有趙敬,她幾番討好,竟被趙小舅給訓斥了,還要脅她不許再去纏趙敬,否則就要把她的身世張揚開去。
陳湘娟曾想,許是陳湘如不會問。
這會子見問出來,想說,又見陳湘妮在旁。
陳湘妮笑道:“二姐姐屋裡有米粉不,我做兔兒糕去。”
領了桃桃就進了陳湘娟院裡的小廚房和麵。
吳奶孃不放心,也跟著進了小廚房。
陳湘娟氣惱道:“那二進的院子是我的陪嫁,臘月二十九那天,她回馬府把他大姨娘接來,馬家人一聽說我不願去蘇州,居然說我們的婚事他們不管了……
他也不知是怎樣與馬家人說的,竟惹惱了馬大人。
說是來給祖母拜年,就帶了兩壇酒,又二斤尋常茶葉。
可把人給臊死了,當我們陳家是小門小戶還是鄉野人家。
還與我說要備聘禮,讓我先拿一千兩銀子。”
原說要成親,可連聘禮都是她出,換作是誰也會火大。
陳湘如想到前身留下的記憶,前世的陳湘娟嫁的是馬庭,聘禮倒辦得體面,也有整三十抬,那時候老夫人不在了,當家主事的是她,她又把老夫人、趙氏留下的嫁妝分了一半給陳湘娟,嫁妝也是體面風光的。
因著陳湘娟的嫁妝風光,馬伕人雖想拿捏陳湘娟,卻沒敢做得太過分。
“我敢給他麼?四月十八的吉日,還有好幾月呢,早早地給了,回頭再在外頭給我養個小的,我哭都沒處去,他又不是沒幹過這種事。”
陳湘如倒了茶水,認真地聽著陳湘娟絮叨發洩。
“正月十六時,我帶著吳奶孃到別苑瞧,我呸!那二進小院上掛的不是淑芳別苑,倒掛著‘馬宅’,這不知道的還以為那二進院是他家的呢。
我一片好心探望,那廚房上的婆子不會做點心,他大姨娘竟把我奶孃都使喚上了,讓奶孃去幫忙……”
小椏聽到這兒,給陳湘如蓄了茶水,不滿地道:“說是頭晚換下的髒衣還沒洗,讓奴婢把衣服給洗了呢。”
陳湘娟想起來就火冒三丈,這都是什麼人家,還以為是個寶,如今才知道是根草。
可她又不能返悔,否則就讓旁人瞧了笑話。
這人,是她自己搶來的。
陳湘如曾私下問過好幾回“馬慶非良人,馬家也非好婆家,你真要嫁過去?”
陳湘娟回答的千篇一律“誰讓我喜歡他呢?”
可實則是,她又瞧著了一個好的,原想使早前的法子,可趙敬根本就不理她,還一嫌惡。
她依不上更好的親事,就只得嫁給馬慶。既然早前喜歡過,就不該有這麼多的不滿與憤然。
怕是陳湘娟自己都糊塗了,究竟是面子抹不開,還是因為喜歡馬慶。再多的喜歡,在這幾年發生的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