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怎麼來了?”
“近日事多,你們離開的時候,怕是不能來送行了,先過來瞧瞧。”陳湘如坐在貴妃椅上,其實她倒羨慕陳湘娟,可以這樣輕鬆的睡大覺,“湘娟,那天你在周宅說的話,你認為說得合適麼?”
陳湘娟瞪大眼睛,這一大早的過來就為了問她這句話。
陳湘如又問:“珍兒是我們的弟妹,三弟是我們的弟弟,都是親人,我能對你好,自然也該對他們好。”
“可是趙珍兒就是個外人……”
外人,那是趙二舅的女兒,趙家人厚道,為了陳家做了那麼多讓步,老夫人要訂親,他們便同意訂親,老夫人說要提前娶人進門,他們也同意嫁女兒……
這世上,也只有骨肉至親才會做到這樣一讓再讓的地步。
人,總是要講良心的。
趙珍兒在家裡,那也是父兄家人的掌上明珠。
身為大姑姐的她,待趙珍兒好怎麼了。
她給趙珍兒的東西,其實也是給陳相貴的。
陳湘如問:“你到底怎麼想的?”
“姐姐,你在我心裡比馬慶都要重要,我不想你對別人好,我不要!”
這是多自私的感情。
“我害怕,你像以前一樣不再理我。我不要那樣子,我不喜歡那樣,想姐姐永遠都對我一個人好!”
“那你……對我好嗎?”
陳湘如故作平靜,昨晚回去,她也想了許多,到底還是決定與陳湘娟說過明白。
“我當然對姐姐好啊,我給姐姐做最漂亮的夏裳,我給姐姐買繡娘……”說到後面這話時,聲音弱了許多,她可是收了五百兩銀子呢,算是收了那些買繡孃的錢。
給陳湘如做夏裳,那是為了拿到陳湘如許諾他們的一萬兩銀子。
給陳湘如送繡娘,早前是想著陳湘如給她送的雞鴨,還有那大盒的見面禮,光是那盒裡的東西就不止五百兩銀子。
陳湘如道:“我們彼此心裡都有桿秤,各自有數就是。”她抖著手裡的絲帕,理了衣袖,端坐一側,“湘娟,有些話我還得與你說明白,我也是有限度的人,你如何摳門、小氣我都可以不計較。但是,我不許傷害家人,他們是二弟、三弟和珍兒,也包括二姨娘母女和表嬸母女,你若是傷害了他們,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她沒有傷害他們。
陳湘如卻說這些話,難不成是昨天她在街上遇到趙珍兒的事。
趙珍兒新店開業,去了那麼多人,卻沒告訴她。
可見趙珍兒和陳相富兄弟一樣,心裡根本就沒她。
“趙珍兒與你說什麼了?你來就與我說這個?”
“她什麼也沒說。只是我覺得有些話需要與你談清楚。”陳湘如站起身,“你把這念頭儘快給我打消掉,你也不能要求我對你一個個好。你可以要求馬慶如此,但你不能要求我如何。”
“為什麼不行?我可是看姐姐重過了一切。”
“我會比你肚子裡的孩子重麼?”陳湘如的眸子落到陳湘娟那突出的小腹上,她多羨慕陳湘娟啊,就快要做母親了。
陳湘娟拍著肚子:“當然。姐姐比他重。”
陳湘如勾唇笑了,對於一個母親來說,孩子是重過一切的,就如她前世把月娥看得重過世上所有一切,所以陳湘娟這話她根本就不信了。
“我會比你自己還重?”
陳湘娟依是大聲道:“當然。”
陳湘如覺得可笑,當她是小孩子麼,會相信這樣的話。
她又笑了起來,沒有出聲,可分明就是在譏笑。
“你為什麼不信。我說的是真的?”
“湘娟,我既然比你都重,那你能把昨兒拿走的一萬五千兩銀票還我嗎?”
“為什麼?”她幾乎不假思索的,手已經扶在了胸口,這是她的銀票,是馬慶和她賺來的,憑什麼要還回去?
這是試探她的吧?
陳湘娟小心地探入懷裡,正要摸出來時。陳湘如卻認真地道:“只要你還我,我就會收下。就如你收下我買繡孃的五百兩銀子一樣,並且不會再給你。”
這不是試探,根本就是真的。
她不可以給,如果給了就要不回來。
“一萬五千兩對姐姐來就不重要,可對我來說重要。”
“怎麼不重要?”陳湘如打斷了她的話,“我支撐家業艱難。陳記連多買生絲的錢都沒有,對外卻說要與范陽布商合作織絲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