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向來不肯安份的藏璽璽,為何未出聲抗議呢?
理由很簡單,她又昏過去了,因為缺氧。
臺灣的天氣變化多端,說是四季如春卻老愛唱反調,熱得要命的夏季下寒雨,冷得直髮抖的冬天卻來個暖陽,那麼梅雨季不下雨也沒什麼了不起,大家都被無常的氣候訓練得很習慣。
秦獅的私人住宅相當廣闊,除了主屋大得足以容納五、六十人居住,栽滿單色玫瑰的花園大約有八十來坪,鮮豔的紅像吸血鬼唇邊的血液。
至於屋後的草坪就只能用一望無際來形容,感覺像大型的高爾夫球場,不過它平坦多了,不見起伏的高低坡地,給人一種心曠神怡的舒暢感。
光著腳踩在柔軟的綠茵之中,傻眼的藏璽璽只有一種想法,而且是非常市儈。
他,真的很有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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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寸土寸金的大臺北地段是件可恥的事,他居然浪費大筆的土地來種草,而且還不是昂貴的韓國草,只是些路邊可見的野花野草,一朵朵奼紫嫣紅地佔據開發中的土地。
看得出有人定期在整理,修剪生長過盛的草葉和除去枯黃枝根,維持一定的高度不致過長,讓人看得很舒服。
牆裡牆外是不同的世界,她很難相信他捨得不把這片綠意賣掉,那是一筆天文數字,揮霍地花上三輩子足足有餘,他簡直不是人。
「誰不是人?」聽見她喃喃自語的秦獅突然出聲。
一件充斥著男人體味的外衣披上她肩膀,隨即是不客氣的熱吻,她幾乎是不想回應又不得不響應,他的霸道沒人拒絕得了。
十幾分鍾後,他才甘心鬆口,平息體內挑起的慾火,有一下、沒一下地梳著她稍微增長的發。
「打個商量,你可不可以別動不動就吻我?請尊重我的自主權。」她的心律不整全是由他引起的。
「不行,除非妳主動吻我。」嗯,是該訓練她自動獻吻。
「你、休、想。」她不是花痴,吻頭獅子多危險,送肉入口。
「不試試怎知成不成?我是妳唯一的練習物件。」指指唇,他狂妄地站直身等她上前。
藏璽璽不理會他的狂性,徑自向草坪深處走去。「你慢慢作夢吧!日頭炎炎正好眠。」
「要妳陪睡……」他倏地臉色一變,橫抱起她。「妳沒給我穿鞋!」
「一天不咆哮會死呀!你開闢這片草地不就是讓人走的,我只是親身來感受大自然。」她掙扎地要下來。
越是親近他就越掌控不住自己的心,等到她以他為主題寫出暴發戶的真面目時,他的怒氣將使她無地自處,她得保護好自己的心。
他太獨裁了,任何事皆以自我為中心,聽不進別人的諫言,想做什麼就非做不可,不許阻止,不許擋路,他的話比雷聲還夠力。
唯獨對她,他做了多次的退讓,除了不讓她離開之外,他大部份都順著她,只是,最後是以互吼為結論。
當然,吻已成了他的日常必需品,不管她怎麼閃避、推拒,他就是能準確無誤地奪去一吻,時間一次比一次長,叫人簡直快要窒息。
「不要動來動去,有人力車代勞不好嗎?」他低頭又是一吻。
不好,距離太近。「你能代我感受土地藉由我腳底傳來的生命力嗎?」
「女孩子的天真,妳該去寫無病呻吟的濫情詩句。」腳踩地是土,哪來的生命力。
生命來自母體十月懷胎,泥土只能長草。
「看來你是枯燥、貧瘠的男人,不懂得感動為何物。」枉他還是這片生命的主人。
「妳指個富可敵國的男人貧瘠,想被千萬人踩死嗎?」他收緊了環抱的手臂。
他不喜歡被指稱枯燥,尤其是出自她的口,那會讓他有很深的不確定感,怕一鬆手她便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心貧窮,而且荒蕪,你幹麼弄這一大片土地炫耀卻不珍惜,簡直是暴發戶心態。」展示財富。
臉色陰鷙的秦獅冷冷地望著她。「我、不、是、暴、發、戶。」
她有一絲心驚和愧疚。「我……我是就事論事,人不該鄙視大自然的力量,它是偉大而且崇高的。」
「它不是我的。」他將視線投向土地的另一方。
「嗄?不是你的?」訊息來源有誤?她該拜託地政課的朋友查查。
「原先它是屬於我那有門戶之見的外公所有,他死前將一切過繼到我名下。」在得知癌細胞已擴散到無法挽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