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有一半兒駛入
橋下,所以毛正毅的人並沒有看到它,等他們趕到橋下的時候,這條救了侯龍濤
的船已經開走了。毛正毅的打手也顧不得什麼江航秩序了,叫來了兩艘“農凱”
的汽艇,卻根本不見侯龍濤和文龍的影子。
光這種無謂的打撈就進行了小兩個小時,一群人都以為目標已經沉入了江底,
他們在幾個小時之內都不敢向主子報告,畢竟老毛要的是活人。直到晚上9 :00
多,毛正毅從深圳回到上海,才聽到了彙報,一番暴跳如雷自是不用說了,在稍
稍冷靜之後,他的命令就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死的侯龍濤比沒有侯龍濤
要強。
最主要的,毛正毅並不相信侯龍濤已經掛了,說是第六感也好,說是什麼都
行,反正是覺得那小子沒那麼短命,他首先想到的就是侯龍濤有可能被過往的船
只救助,立刻就給上海航務管理處打了電話,要他們把在那個時間段佔用航道的
記錄送過來。
這些都是在未來十幾個小時之內發生的,別說侯龍濤和文龍現在不知道,就
算是以後可能也不會知道。“有煙嗎?”“有,”文龍扔過來一盒兒“威龍”,
“齊大媽兒子的。”“這船上有幾個人啊?”“就三個,齊大媽,她兒子和她孫
子。”“都可靠嗎?”“她孫子才五歲,兒子三十多了,不過有點兒…”文龍用
右手的食指在太陽|穴旁邊轉了轉。“帶我去見見他們吧。”侯龍濤把雙腿放下了
床。
就在這時,艙門開啟了,一個頭發花白、慈眉善目的老太太端著兩個冒著熱
氣的大碗走了進來,“啊,小侯醒了,來吃點兒東西吧。”“齊大媽,我來吧。”
文龍接過了碗,放在兩張床中間的一個小桌子上,“您快坐。”“好,”老太太
坐在了文龍那張床上,“小侯,你覺得怎麼樣?”
“我沒什麼事兒了,謝謝您救我們。”侯龍濤又向前坐了一點兒,臉上盡是
感激之情。“不用,舉手之勞。小林說你們從早上到現在都沒吃東西了,我熬了
兩碗小米粥,你們喝了吧。我這隻有我兒子的破衣服,你們將就著穿吧。”“嗯?”
侯龍濤這才發現自己穿的是一條洗掉了色的藍布褲子,“齊大媽,您為什麼沒報
警或是送我們上岸?”
“本來我看你昏迷著,是想報警的,但小林說你們是在被毛正毅的人追殺,
要是警察來了,你們一樣是沒活路。”齊大媽在說到老毛的名字時,眼裡閃過了
一絲憤怒。侯龍濤注意到了,但還是極快的瞪了文龍一眼,暗怪他太沒有警惕性,
在上海,怎麼能隨便把和毛正毅有仇兒的事兒說出來,“大媽,您認識毛正毅?”
“認識?我這麼窮,怎麼可能認識那種有錢人呢?”“那您是吃過他的虧?”
侯龍濤聽得出老太太的語氣中帶著氣苦。“小林跟我說你們是因為收集那個混蛋
的罪證才被追殺,我也就不瞞你們了,你們跟我來吧。”齊大媽站了起來,有點
兒顫顫巍巍的向外走去。侯龍濤和文龍互望了一眼,也下了地,雖然兩人都有傷,
但走路還沒問題。
三個人來到了隔壁的船艙,說是船艙,不如說是靈堂,裡面什麼都沒有,只
有一張缺了角兒的供桌兒,兩根蠟燭,兩盤兒發黑的饅頭,兩幅鑲在黑像框裡的
照片兒,一張是一個老頭兒的遺像,另一張卻是從報紙上剪下來的毛正毅的圖片。
“這…這是?”侯龍濤還怕自己看錯了,特意走得更近了。“老輩人說活人
受供奉是會折壽的,我們鬥不過他,政府又不管他,只能是有病亂投醫了。”齊
大媽摸了摸老者的遺像,“這是我老伴。”“是毛正毅害死他的。”“不是,他
是得癌症。”老太太扶著桌子坐在了椅子上。侯龍濤並沒有再追問,他知道很快
就會得到答案的。
“我家一直住在浦東,兩間小土房,我們那一片都是小土房,一年半以前,
我們聽說毛正毅正在跟市政府商談購買開發那片地的事情,開始的時候我們還很
高興,那種大老闆應該是不會吝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