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兩人都沒說話。
嚴默站起身,抹抹臉,甩掉手上的水珠,轉身,“大河!”
大河猶豫了一下,藍蝶在旁邊小聲開口:“大戰讓我們不準告訴你,說你太累了,需要休息。”
“哦?”嚴默一挑眉,沒看藍蝶,只看大河,“我記得你曾說過你將是我最忠心的戰士,現在你忠心的人換成原戰了嗎?”
“不!”大河臉色頓變,砰地一下單膝跪地。
嚴默沒讓他起來,只平靜地看他。
大河右手放在左胸,重重地道:“我的命、我的戰魂都屬於你,默大人。”
藍蝶嚇住,也單膝跪下,在他心裡,這名少年祭司的地位已經在老祭司秋實之上。
“我不想以後你隱瞞我任何事情,不管那是對我好,還是對我壞。我問你,你要告訴我。我不問你,你也要把你知道、我不知道的事情主動告訴我。”
“是!”
“我的守衛、我的戰士必須完全聽我的命令,並且只聽我一個人的命令,如果你做不到,跟我說一聲,我不會拘住你,但你也不能再留在我身邊。”
嚴默的嗓音和語調都很正常,但大河的後背和腋下卻在出汗,聞言,他神情更加鄭重地道:“不,我能做到,以後我不會再隱瞞你任何事。”
嚴默點頭,“起來吧,以後沒事別跪我,我不喜歡跪禮。告訴我,昨晚到現在又發生了什麼事情?是不是又有人失蹤了?”
藍蝶刷地抬起頭,脫口就道:“你知道?”
嚴默也只是隨口猜測,聽到猜測成真,他並不高興,“失蹤了多少人?什麼時候察覺?有沒有人出去找他們?有人知道他們為什麼失蹤嗎?”
大河和藍蝶因為守著嚴默,並不完全清楚詳細,嚴默直到見到酋長壕才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情況。
壕的神色有些疲累,“昨晚負責守下半夜、靠近森林這側的戰士全部失蹤,早上其他戰士去換他們休息才發現。”
“一共多少人?”嚴默問。
“猙說一共二十四個人,裡面有兩名三級戰士,其他都是二級戰士。”
“都是因為你要走這條路!你和大戰想要毀滅我們的部落!”兩天內連續施展三次遠望找人的老祭司雙眼滿是血絲,看到嚴默就像是要撲上來吃了他似的。
“秋實!”壕喝止老祭司,讓人把他帶下去休息。
老祭司不肯走,被戰士拖著,還一邊半瘋癲地叫喊:“我們丟失了祖地,我們的戰士被他族祭司誘惑,部落將要滅亡!部落沒有了!原際消失了!伽摩大神一定會降下懲罰!黑原的族人啊,睜開你們的眼睛吧,部落的血已經被沾汙,部落的戰士之魂已經消亡,黑原的祖先在怒吼!殺死這個祭司,我們的戰士就會回來!殺死他!”
嚴默忽然對這老頭冒出了一點佩服之意,一般人稍微有點自知之明,都不會這麼雞蛋碰石頭,還是碰了一次又一次,而老祭司為了消除他對原際部落子民的影響,真的是不遺餘力地不斷找他麻煩,這精神真是……!
嚴默環看周圍人的表情,老頭的話還是影響了不少人,尤其是黑原族人。
壕用充滿歉意的眼神看向他。
“呵。”嚴默輕笑一聲,老頭以為他想要整個原際部落,其實就連貪婪的原戰都沒打算一下就把原際部落全部收歸。
九原是那麼好進的?
沒有競爭,沒有對比,怎麼能顯得出九原的好?
而九原想要發展得更好,九原的戰士想要更加強大,他們就必須要有各式各樣的鄰居。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原戰雖然並不知道這句話,就連聽都沒聽過,但他的戰士本能卻讓他做出了類似的思考和佈置,而原際的危機則給了他把想法實現的機會。
“原際部落遷徙到九原附近後,你們怎麼發展,我不會插手絲毫。哪怕你們的族人全部選擇留在原際部落,我也無所謂,只要你們記得履行你們當初的諾言。”嚴默似笑非笑地對壕說道。
壕沉默了一會兒,他有些躊躇地開口道:“這話現在說也許有點早,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等到達九原後,我們在短時間內不會用部落的戰士和女人交換紅鹽,至少在五年中不會。”
“可以。”
“紅鹽的交換代價要我們能承受,如果……”
嚴默笑,“你放心,我們九原做生意向來童叟無欺,誰來都是一個價。”才怪。
壕勉強聽懂了,臉上露出笑容,“這些我也跟大戰說過,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