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鮮傷口和舊傷口有很大區別,祭祀大人會看不出來?”
“晚上,又只有火把照明,秋實大人年紀也大了,你再在傷口上抹點泥、做點手腳,有很大機會可以混過去。”
“砍傷和動物咬傷可不一樣。”兩者區別大著了。
原戰亮了亮雪白的牙齒,表示他不介意幫他咬兩口。
嚴默看著青年發達的犬齒,忽然就覺得右腿好痛好痛。
“動作快點!不能讓酋長和祭祀大人久等。”
嚴默瞪著青年鬱悶得想要殺人,可他更不想因為癒合能力太好被這個部落的祭祀盯上。孃的,這都什麼糟心事?為什麼都讓他碰上了?
深吸一口氣,嚴默終究伸出了手:“請把石刀遞給我。”
帶著一點萬一的心理,他又確定了一遍:“秋實大人如果發現我癒合能力比較好,他會……”
原戰拔/出石刀舔了一下刀口,遞給他,張口就打消了他的僥倖心理:“秋實大人一直都對紅土部落祭祀手上的骨粉垂涎萬分,可紅土部落要的代價太大,這讓秋實大人一直慨嘆為什麼神使當初沒有降臨在原際部落附近。”
嚴默聽完再無二話,接過石刀就朝自己大腿劃了下去。
鮮血流出,嚴默蒼白著臉把石刀遞還給原戰,“你力氣比我大,麻煩你把我骨頭砍斷,請務必砍得利落一點。”說完他就抓了一旁的爛獸皮塞進嘴裡咬著。
……他好蠢!怕毛頭主人不小心砍到他的主動脈完全可以在腿上畫線,根本不用自己先劃自己一刀!也許是那個指南讓他變蠢了?
見少年對自己下刀子下得毫不猶豫,原戰眼中第一次對少年生出了些欣賞和敬意。
如果這孩子沒有被野獸咬傷,沒有被他族人遺棄,他一定會成為一名非常優秀的戰士吧?
不過他既然能治療自己的傷勢,為什麼他的族人還會遺棄他?還是他和他的族人不小心走散了?
青年摸了摸少年的臉蛋,握石刀的手往下一揮!
“嗚——!”
月已升至樹梢,廣場上依舊非常熱鬧,烤肉的香味隔著老遠就能聞見。
帳篷裡、路邊、廣場上,到處都有人纏做一堆,男人的吼叫聲,女人的哭喊聲,各種各樣的聲音交織在一起,今晚也是這個種族延續的日子。
而與部落內部的鬧騰不同,在嚴默從沒有看到過的部落入口,負責今晚輪守的戰士們似絲毫沒有被那火熱的氣氛影響,人人都板著一張臉,手持木矛神情戒備地分別觀察著部落前方和天空。
原戰抱著嚴默來到酋長大帳。
大帳的門簾開著,兩名守衛戰在帳外,對原戰兩人目不斜視。
為什麼發展如此原始的部落能練出如此守紀律的軍隊?為什麼紅土部落的族長叫族長,而原際部落的老大則叫酋長?是他們在亂叫,還是有其含義在內?
嚴默想不通,只能暫時放下不想。
原戰進去後就把嚴默往地上一扔。
嚴默在地上滾了一圈,牽扯到新砍斷的腿傷,疼得他趴在地上不住倒抽冷氣和罵娘。
這狗X的部落!小心眼的祭祀!等他離開這個部落的時候,他一定要討回他在這個部落受到的所有委屈和痛苦。
大帳相當寬闊,裡面除了正在說話的酋長和老祭祀,還站有幾名戰士,其中就有武力值只在酋長之下的部落第一人原猙,另有四名戰士,分別是原山、原雕、紅棗男和一名嚴默從沒見過的壯年戰士。
原戰進來後,抬起右手握成拳,低頭的同時,對酋長和祭祀捶了一下自己的左胸。行禮完畢,他便站直身體,平視前方,也不說話。
嚴默發現,這個大帳裡的戰士站姿都和原戰一樣,甚至連表情都差不多。原戰帶他進來,竟然沒有一個人多看他一眼。酋長和老祭祀盤腿坐在約一米高的石臺上說話,石臺用平整的石塊墊成,上面鋪了厚厚的獸皮。
“戰。”酋長望向原戰。
原戰跨前一步。
“那是你的奴隸?”
“是。”
“哪裡來?”
“鹽山部落的逃散族人。”
“為什麼還沒有刺上奴隸印記?”
“狩獵。明日刺。”
原戰言詞簡單,但酋長卻聽懂了,他看向一邊的老祭祀秋實。
秋實點點頭,問:“你可知大薊?”
“知道。”
“這奴隸可是鹽山族祭祀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