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的巨型賭場,遠東各國,特別是中國的賭客在此一擲千金,賭場每年的淨利超過20億元。朝鮮方面為該賭場制訂了特殊的政策:稅金直接交到朝鮮中央財政。賭場內的安全、保潔等工作人員由朝鮮地方培訓和指派,普通朝鮮人嚴禁入內。經過一番活動,雷蒙的私人武裝順利取代前人,進駐場內執行安保工作,他以此入股分享賭場百分之三的利潤,一年的收益將近1億元,當然,其中有相當部分流入了朝鮮地方官員的腰包。
此時,漫長國境線上的又一個投資熱點出現了,在黑龍江綏芬河市和俄羅斯的波格拉尼奇內市接壤處,由香港永茂集團投資百億興建的“貿易綜合體”工程正在進行中。在這個將近5平方公里的區域內,規劃有國際商展中心、超五星級國際酒店、東方風情街、俄羅斯風情街、多功能大樓、大劇院等設施,而更令各方矚目的是,由於俄羅斯沒有禁賭的法律,在俄方區域內將興建一個號稱是“東北亞最大最豪華”的賭城。
做了近一年賭場保安的雷蒙對這個新的業務機會志在必得。他明白,香港人是不會跟他這一介打手談生意的,因此,他的公關目標鎖定在俄羅斯人身上,經過情報分析,他選擇了俄羅斯濱海邊疆區副主席戈爾恰科夫。此人是這個“貿易綜合體”專案的俄方主管,名義上,俄方只為該專案提供3平方公里的土地,但實際上,在俄方區域內的所有經營活動都要透過俄地方的管理。更重要的是,戈爾恰科夫的叔叔是莫斯科中央裡頗有權勢的人物,“綏—波貿易綜合體”專案的透過還與他叔叔的支援分不開。因此,能否把此人搞定,成為雷蒙這回能否如願的關鍵。
戈爾恰科夫年屆五十,出身政客家族,早年仕途不順,前蘇聯解體後才緩慢上升,終於做到濱海邊疆區副主席的位置。根據雷蒙瞭解到的情報,此人為官還算清廉,也正因此,在身邊大批官員因為經濟犯罪而被罷黜入獄的情況下,他才能以相當平庸的政績,接掌了這個主管經貿的要害位置。
對於這樣一個角色,雷蒙並不太擔心,一般說來,這樣的人行為謹慎,同時膽小,只要他的兩樣特長——武力和金錢能夠發揮效用,成功的機會相當大。一開始,雷蒙並不急於把大筆的金錢直接砸過去,和所有高明的行賄者一樣,他先以不斷的小恩小惠和對方搭上了線,又透過一些“偶然”的機會加深了彼此的瞭解並且成為朋友,在“友情”逐漸升溫到一定程度之後,他決定進行最後的總攻。
他向戈爾恰科夫提出了一份條件優厚的合作協議,要求負責整個貿易綜合體的安保工作,並以此取得賭城10%的股份,作為回報,戈爾恰科夫將能獲得每年200萬美元的酬金。
這個令人震驚的協議,戈爾恰科夫當然不敢貿然答應,但是其誘惑力也讓他無法斷然回絕。這些年,隨著國內經濟體制和政治體制的劇烈變化,一大批擁有驚人財富的“新貴族”應運而生,讓戈爾恰科夫之輩的保守官員又氣又妒。另一方面,年屆五十的戈爾恰科夫深知要想在政界有進一步發展,雄厚的經濟基礎不可或缺,這兩年,他已經逐漸突破了自己從前的底線,開始利用權力聚斂一些相對安全的財富,而雷蒙帶來的這個大專案,還是令他心驚肉跳。
此刻,“綏—波貿易綜合體”的各項雙邊談判工作正在進行中,戈爾恰科夫沒有多少時間拖延,他必須儘快作出決斷。因此,他以到莫斯科探家為藉口,安排了一次國際列車的私人旅行,並邀請中國朋友雷蒙同行,希望對其作進一步的考察和判斷。此舉正中雷蒙下懷,他帶了四位最得力的手下以及足夠他的俄羅斯朋友衣錦還鄉的金錢,登上了列車。
經過三天的密切接觸,戈爾恰科夫發現了雷蒙身上作為一個合作者的優秀品質:誠信待人,沉穩可靠。在這個協議中,雷蒙的為人本來是最令他拿不定主意的部分,現在,他已經基本心中有數了。不過,他還不想這麼輕易地作出允諾,他得擺出穩坐釣魚臺的派頭,讓他的中國朋友好好表現表現。
“哈哈哈,”此刻,聽到雷蒙關於功夫的話,戈爾恰科夫又是一陣大笑,專供俄羅斯新貴飲用的“卡拉什尼科夫”牌伏特加催生的化學反應使這個為人謹慎的俄羅斯人變得神采飛揚,“我小的時候,一直以為所有的中國人都會功夫,而且是有魔法的功夫。雷,你會不會功夫?”
雷蒙微微一笑,取過果盤上的一柄金屬小叉,用三根手指捏定,默運功力,但見那柄小叉子在他指間微微顫動。片刻過後,雷蒙示意對方摸一摸,戈爾恰科夫伸手一摸,不禁叫出聲來:“哇,好熱!”
雷蒙又一笑,將那小叉在手中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