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管道。表面上,朱厚照不是韋小寶那樣的“江湖中人”,與江湖社會更分處兩個極端;然而,如果我們不拘泥於概念的話,卻發現豹房裡的情形和各色人等,很像江湖,體制內的君臣關係業已為江湖式的結義關係所取代。朱厚照曾把追隨他的錢寧、江彬等統統收為“義子”,僅正德七年九月,一次就收“義子”一百二十七人,內中有閹奴、市井豪紳、軍界強人。可以說朱厚照在豹房之為“義父”,與宋公明在水泊梁山做一百單八好漢的“哥哥”,毫無不同;豹房實際上已經演變為一個合法的江湖,而朱厚照則是它的老大。對朱厚照來說,逃往豹房就是逃往江湖社會,就是在帶著皇帝面具的同時得以自由地到體制外的世界闖蕩,顯身揚名並醫治心靈創傷。他在這裡收穫的全然是另一種體驗,是作為皇帝無法品嚐到的成功感,是如魚得水、終於忘卻自卑的歸屬感。正德朝的所有大臣,絲毫不懂他們皇帝的內心,真正吃透他的是江彬(在這方面,劉瑾、錢寧的見識終歸有限);當其他人只曉得把他當皇帝對待時,江彬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