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還是得看臉,我又將臉轉正,又蹭了一下對方的大腿,這一來一去,對方似乎察覺到了端倪。那坐得筆直的身姿,終於微微下俯,低下頭,向我看過來。
哦哦哦,這樣一來就能看清楚了。我用盡全身力氣,猛力將半開半瞌的眼皮子拉開,看到了,看到了,小小的面龐輪廓,有些圓潤,好像……好像真的是……是……
“調皮的傢伙,就那麼想知道我是誰嗎?”對方終於開口了,對對對,不知道你是誰我寢食難安啊。
我將眼皮子一點一點抬起,對方的面容也在漸漸變得清晰,很快,再給我幾秒時間,我不但能識別對方的性別,甚至能隱約看清對方的模樣,只要再給我……咦?
兩道影子從天而降,越來越近,最後佔據了我的所有視野。
兩根手指?
雙龍奪珠?
這是在最後的百分之一秒的時間,腦海中閃過的念頭。
耳邊也傳來它那充滿霸道意志的聲音。
“我拒絕。”
你拒絕就拒絕,幹嘛非得捅我的眼睛,這性格到底是有多殘暴?!
……
看著已經完全暈倒過去的某德魯伊,亞瑟王將身後的金色長辮輕輕一揚,精緻的鼻子發出輕哼,那雙由淺及深的藍色眼眸,帶著暴君式的戲謔溫柔。
“區區坐騎,連面對三個世界巔峰強者都如此狼狽,還想要看到本王的本尊模樣,還早一萬年。”抬起手指,在某德魯伊的鼻子上颳了一下,亞瑟王輕輕自喃道。
若是讓第一代十二騎士看到這幕,估計對集體大跌眼鏡,她們的王何時用過如此溫柔的語氣和親暱的動作,對一個男人這樣說話?
她們那戀愛白痴的女王陛下!
“不過,這一次摸也算盡力了,這樣的戰績,本王就稍微網開一面,給你個勉強合格吧。”
看了看地上的阿爾託莉雅和卡露潔,亞瑟王再次開口,哪怕是在自言自語,她的每一句話都充滿了王者的意志,猶如聖旨,是這樣就是這樣,不是這樣也得是這樣,為什麼?因為我是王,是大陸第一的王。
不過,這位最強之王,似乎完全把她的繼承者和她的騎士的繼承者落到一邊了,不去照顧昏迷的重要繼承者,精靈族未來的女王,而是悉心的把坐騎放在自己的大腿上(雖然給了一記雙龍奪珠)照顧,這是什麼鬼?
王似乎給自己找到了一個好的解釋。
“本王的繼承者,就應該接受嚴厲的磨練,只有這樣才能成為合格的王,現在這種程度還遠遠不夠,怎麼能給予多餘的溫柔呢?十二騎士的繼承者也是一樣,至於坐騎,能夠騎,實力不會丟本王的臉就行了,嗯。”
背後的金色長辮一甩一甩,亞瑟王如是斷定。
默默地,她抬起頭,從高不可攀的天坑底下,直視天空。
“本以為哈洛加斯山,大陸的心臟。會有想要的線索,但是……這裡依然沒有,本王到底將它放到哪裡去了?”
輕搖搖頭,亞瑟王站了起來,用剛才蓋在某德魯伊身上的大氅,將三個人裹粽子一樣統統捲起來。用繩子一捆,拎在手中,簡單粗暴,王者之風盡展無疑……呃,大概。
“竟然還要本王收拾手尾,真是不省事的繼承者,侍女,以及坐騎。”嘆息一聲,一道金色光影瞬間掠出天坑。消失在茫茫的雪原之中。
待那道金光消失了足足半個小時,天坑邊緣,趴在雪地上的三大領主,才微微動彈。
“似乎……我又被饒過了。”粉碎者保持著七零八碎的狀態,消沉說道,又一次的屈辱,讓它身上因不斷的再生和毀滅所帶來的痛苦,似都微弱了許多。
“這次不止是你。連我們也是。”冰凍魔怪的聲音十分虛弱,宛如彌留之際的老人。
這時候。剝殼凹槽動了一下,最後竟然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
這傢伙,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竟然受到的傷害最輕,估計在之前最後一擊之中,並沒有帶上無回的氣勢。而是給自己留了後路,果然是陰險狡詐著稱的小人,粉碎者和冰凍魔怪心裡不屑的呸了一下,暗暗捉摸著這次要是大難不死,回過頭一定要好好治一治這樣的卑鄙小人。
如果。如果它當時能再出多一分力,帶上破釜沉舟的氣勢,說不定就贏了,可惡!混蛋,這個無恥小人!
搖搖晃晃爬了起來的剝殼凹槽,狀況也不大妙,不過至少它還能站起來,惡魔妖精宛如一灘爛泥般趴在攻城獸頭頂上,那雙高高凸起的眼珠子,卻是不安分的